写在儿子十五岁生日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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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龙应台《目送》

下自习回来,你告诉我,你想在网上买两件花格子衬衫,权当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心里一惊,过几天,五月九日,就是你十五岁生日。我第一次差点忘记,可能是渐渐习惯了你越来越不需要我操心。

好怀念你几岁时的光阴。那时候,小小的你,把我和你爸爸当你的全世界。你总是黏着我们,陪我玩,陪我玩。我们经常在小区中央的台子上,看着你和小伙伴骑自行车互相追逐,踢足球或是玩滑板。记得有一次,你要我带你去踢足球,还非得指定我穿红色的衣服。你出生在这样一个万物葳蕤的五月,所以你热爱红色,性格热情,总是充满勃勃生机。

后来,你渐渐长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再也不黏着我。我上街,或是出去吃饭,你都不愿再跟着我。你踢球赛,我想来助阵,你说千万别,其他的家长都没去。

以前我买回一袋子小衣裤提回家,你总是马上拿出来穿戴上,满屋子跳来跳去臭美。如今,你的衣服都无需我去挑选,你足不出户就可以在淘宝搞定。

以前总是我催着你洗个澡,现在你三天两头都在洗。每次出门,总是对着镜子将头发梳了又梳,照了又照。

我遇见熟人会高兴得提高嗓门,你说记得下次要放低声音。我在家穿了花裤子,到阳台上扭扭腰肢,你说赶紧把窗帘放下来,对面的看到多难为情。

你看电影,渐渐有了自己的主见和品味。不再是我为你找片,好久以来都是你找来我跟随你看。《指环王》、《魔兽》、《血战钢锯岭》,还有《长城》……

去年的生日,你和你们班的足球队在烧烤店过。我第一次没有为你忙忙碌碌买生日蛋糕,做饭招待你的伙伴。我不用操心麻烦,只是心中有隐隐的失落感。

未来的岁月,你会渐行渐远,切莫忘记,只需回头,我的目光温暖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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