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近 古 典 音 乐
2001年
李俊华
提起古典音乐,常听到有人说,那是洋人的玩艺儿,咱听不懂。其实不然,再高深莫测的音乐,都可以被一般人接受。接受的一个基点不是听懂与否,而是好听不好听。
最近读到一篇谈音乐欣赏的文章,很有同感。该文说,音乐不存在懂与不懂抽象意义上的问题。在音乐面前,无论什麽人都用不着懂得色彩、形式、结构等盔甲一样外加的东西,音乐最后都要水落石出一般,只剩下一点就是好听不好听,听着动人不动人。这话使我想起了数年前的一件往事:同组的一个女孩儿到我家来玩儿, 恰巧我正要出去买点东西,便请她稍候,并打开录音机,放的音乐是《新世界交响曲》中的“思故乡”,我便匆匆走了。大约十分钟后我回来,那女孩儿竟泪眼朦胧地问我:师傅,这是什麽音乐,怎麽我听了只想哭。我却乐得一拍沙发,摇头晃脑般的诙谐道:孺子可教也。她不解的望着我。我接着说:“当初此曲在美国首演时,也曾使许多美国听众热泪盈眶,你听着想哭,说明你已经听懂了,听进去了。那些看似玄奥的交响乐、无标题音乐,其实是最通俗宽容的,你怎样理解都不算错,只要你听着好听就不要放弃,并不断扩展欣赏范围,你就会发现更多更美好的东西”。的确如此。当我初听贝多芬《第九合唱交响曲》时,也只觉得“欢乐颂”好听,后来便不满足,因为它分明是结尾,是高潮,可是它从何处来,怎样来?于是便从头儿开始,逐乐章的听。很快就发现,前三个乐章也同样是珠圆玉润、晶莹剔透的。它们或如行云流水,潇洒雍容;或如长江黄河,惊心动魄,到《欢乐颂》时,作者灵性的炉火纯青与理性的升华成熟已化作澎湃激情喷薄而出,其气势足以惊天地、泣鬼神了。我一次次感慨:大师就是大师,不服不行。
总之,音乐无国界。而好听的音乐总是不那麽复杂,总是和我们一拍即合,一听就懂的。比如我们都知道《梁祝》好听,可帕格尼尼的《第一小提琴协奏曲》的优美旋律的亲和力绝不亚于《梁祝》。换句话说,能欣赏《梁祝》就一定能欣赏帕格尼尼《第一小协》;能欣赏《命运》就一定能欣赏莫扎特《第四十交响曲》。就这样简单,全不用象研究奥数题、哲学命题那样费力。当我们以平静的心情走近古典音乐,听进去,就一定会发现,原来世界不止一个;原来有那麽多有待我们探索和发现的世界;原来所有的世界都是阳光灿烂的。
【此文在2002年央视科技频道“我与交响音乐”有奖征文中获三等奖,并刊登在2002年11月《中国电视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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