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我会偶尔抽空回母亲家与母亲一起种菜,也得以陪陪年迈的母亲,顺便也带些菜回来。把手伸进泥土里,闻着清新的乡间气息,心情总是很舒畅,感觉这天然的氧吧为人增加了不少力气。母亲说:“你这么喜欢,不如闲时在你楼顶种点菜吧。”我犹豫:在楼顶种菜?它们本应在肥沃的大地上生长,我可以把它们种在我快乐的园子里吗?“你楼顶阳光好,跟着季节,你勤浇水、施肥就行,在家里带些鸡粪去,试试看吧”。母亲的提议,让我的心情顿时青葱翠绿起来。
我把那些闲置的花盆、泡沫箱装上和了粪灰的泥巴,跟母亲要了些时令菜秧,欢心的种下。大多时候,我喜欢直接买菜种来种,看着它们象孩子一样在自己的侍弄下发芽、长大、成熟。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跟着母亲懂点一般菜的习性。菜不能种得太挤:那些小盆,可以种葱;一个中等的盆里只能种一棵辣椒,这样结出的辣椒才会肉厚皮亮;番茄也是一盆一株,母亲告诉我,要掐尖,才多长果。辣椒、番茄和空心菜都是春天种下,可以长到秋天。豆角属藤类,那么柔弱,但只要给它们插上攀枝,它们就感恩、乖巧地绕枝而上(我想它们一定是有双眼睛的,看得见攀枝的方向),然后开出一朵朵象蝴蝶一样翩翩的花朵,再结出一串串长长可人的豆角,那一定是它们最爱的“秀发”,豆角一年可以种两季。秋天把早萝卜子洒下,再盖一层土,用不了几天,菜种们不辜负你的期盼,它们会在你不经意的早晨,探出头来,让你怦然心动,嫩嫩的秧苗,象初生的婴儿渴盼你呵护。韮菜生命力极强,四季都长,一茬一茬像不灭的希望,根须长,要种在大泡沫箱才长得好。秋冬季在泡沫箱里种生菜、芥菜(这种菜容易长虫)、蒜苗(可以间种香菜)、豌豆(也属藤类要攀枝)。冬季气温低,菜可就长得慢些。
确如母亲说的:种菜,要应季节。当你应季让菜们长在属于它们的“四月天”,给它们除草、施肥、捉虫了,它们总会带来惊喜。菜间只要距离合适,每片翠绿的叶子都能沾到晶莹的露珠。菜们在轻风中相互点头招呼,相约演绎绿色的动漫。它们枝叶相攀、努力、快乐、和谐地生长着。把那些长得快的先收了,再施点肥,长势慢的也会快速地成长起来,楼顶菜园虽小,但生长着快乐。给它们浇完水,特别是雨后:叶片无一丝尘土,叶子上晶莹透亮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简直就是一幅色彩可心的水墨画!所有的喧嚣、烦恼、不快就这样溶化在水珠里,糅合成清爽与惬意,点点的滴进心田里,在血管里瞬间充溢。有时忙了,一两天不去打理它们,心里会有丝丝的挂念。餐桌上时不时摆上自己种的菜,竟然有些许的成就感(当然,这样的种菜是解决不了餐桌的需要的,也就是偶尔给餐桌的点缀,打发仅有的空余时间)。
欢心地在泥土里种菜,有流汗的快乐(也算是锻炼吧),看得到摸得着绿。林语堂博士在《生活的艺术》“序”中说:“让我和草木为友,和土壤相亲,我便已觉得心意满足。我的灵魂很舒服地在泥土里蠕动,觉得很快乐,当一个人悠闲陶醉于土地上时,他的心灵似乎那么轻松,好像是在天堂一般。事实上,他那六尺之躯,何尝离开土壤一寸一分呢?”
种菜,体会那种让心暂时放空的状态,真的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