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自作多情的用了“回”字。如众多在这座城市的人一样,我不过是一个来自异乡、漂龄尚不足一年的北漂,说是“回"京,实则不如“去"北京用得恰当。
01 终于抵达的感觉是家
十一期间,新世相推出了一篇图文《我换过很多条路,但所有的目的地都是你|哪一刻,你觉得抵达了》。只见标题,便已猜到内容是关于什么的。果不其然,打开内容:家是所有出发的目的地,家是“终于抵达”的感觉。
无论你是欣喜于韩国日本美利坚等国的出境游,晒晒迈出国门的那双脚,看看外国的月亮果然是比中国的圆;
或是兴奋于人在路上,心在远方的自驾游,站在车身前,戴着墨镜,用着360度无死角的自拍神器,拍下那张洋溢着春光乍泄的笑脸,附带一句:在路上的感觉真TMD的倍爽;
抑或是卧室、厨房、卫生间三点一线,宅在家里、躺着度过的室内游,拖鞋大裤衩成为穿衣标配,美团、饿了么就是衣食父母,一边吃,一边看着手机,足不出户,尽知十一槽点,哪个境外景点一眼望去,都是人头攒动?哪个自驾游的傻X又被堵在高速路上?哪个游客好不容易拍了一张景点的照片,结果因为拥挤,发不了朋友圈?数不胜数。
可是有哪一刻,会从心底涌出一股真正抵达的感觉?
我想是没有的,只有触及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才是终于抵达的感觉,这就是家。
随着年龄的增长,或因迫于生计、或因追逐梦想、或因向往着诗和远方,我们渐渐离开了依依不舍的家,离开了深深爱着的父母,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打拼生活。
此后,家似乎变为了每年三次或两次、每次驻足停留几天的景点,父母额头上渐渐生长出的皱纹,两鬓处不知何时增添的白发,成为了我们唏嘘人生匆匆、感叹岁月无情的见证。
回家成为了一种稀缺,一年两到三次,甚至一次;
回家成为了一种奢侈,常常惦记,却很少触及,常常挂念,却远隔千里。
迎着月色散落的光芒
把古老的歌谣轻轻唱
离开太久的故乡
快去回去见爹娘
02 回家即便辛苦,也是幸福
中秋恰逢国庆,便想回家与父母一起过个中秋节。
记忆中与父母一起过的节日并不多。除了每年普天同庆的新年,偶尔几年擦了寒暑假边的元宵节和端午节,似乎就没有其他节日和父母一起度过,又名“团圆节”的中秋便是其中之一,名其团圆,却往往人难团圆。
尽管每次和父母在一起过的节日,都会因父母繁忙的工作而弱化节日的气氛,以一顿丰盛的家庭聚餐象征性的度过。可是,即使这样,我仍然会十分欢喜,兴奋不已。
因为,于我一个由学生时代的留守儿童过渡到成年后异地打拼的游子而言,本就在父母身边的日子很少,和父母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节日,无需庆祝,自是心中铭记。
即使,回家的待遇,并不能同其他人一样,可以晒晒自己在家销魂的睡姿和日晒三竿的起床时间;秀秀走亲访友、同学聚会的悠闲自在;炫耀父母做了哪些许久未尝到“家庭菜肴”,唠唠儿时玩伴、父老乡亲的理短家常。
而我,回家的准备工作是:一套脏衣服,价格低廉,厚重适中,扔了不觉可惜,下次还能再用。
在家的起床时间是五、六点,天尚黑,日未出,正是干活的凉爽时间,好时机。
回家的工作是整日在1000多平方的场地上来回,在货车、铲车、叉车上下穿梭;
与锈迹斑斑、厚重的钢铁为伍,将不同种类的钢铁进行区分,双手搬起,借助上身或是腿部的力量做支撑,从一方的角落艰难地挪移到另一方;
将黏连着胶水、散发着令人作呕气味的油漆桶和大油桶在各种功能不同、发出巨大轰鸣声的机器上不熟练地操纵、切割着。
直至天色黑去,四周静悄悄,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床休息。
闭上眼,明显感觉到超负荷的体力劳动导致拉伸肌肉的酸痛,不知何时,被铁皮刮伤、磕碰的伤口也肿胀了起来。
第二天,在所有的酸痛感比前一天更加剧烈时,机械的重复着前一天的体力工作。
即便这样,我还是喜欢回家,家是我所有出发的目的地,是我“终于抵达”的感觉。
03 有个比我还努力的父母,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可想而知,我所经历的、我所有的努力不及父母的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尽管我一直很努力。
我无法劝阻父母在这样的年纪,仍以这样的工作方式进行创业,无论是为了这个家庭每个成员都能过得更好,还是为了他们自己长久以来的梦想,在自己尚未强大之前,我的劝阻总是显得苍白而无力,唯有使自己强大,才有说服他们的权利。
正如他们不忍心苛责我不在他们身边,用自己难以胜任的体力,去与他们共同承担,他们了解我的能力,理解我的梦想。或许我很难如《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安,即使也不会是孙少平。我只想用我自己努力的方式,闯出一番名堂来。
或许,每一次回家,所见闻到的、所身历到的、所感受到的都会在我心中发芽、开花、结出名为“奋斗”的果实。
逐梦的路上,我无需以某个成功人士作为偶像,我的父母便是我最大、给予我影响最深刻的偶像;
奋斗的途中,我无需成功学的激励,心灵鸡汤的慰籍,父母的一言一行,便是最激励我奋发图强的成功学,最能治愈、抚平伤口的心灵鸡汤;
人生的征程中,时刻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父母尚且如此努力,我又什么资格不努力?
我就是我,无论是那个颜色不一样的烟火,绽放绚烂,即使只是片刻;还是赤裸裸地生长在沙漠中的蔷薇,盛开花朵,纵然昙花一现。我都会以我自己努力的方式和姿态追逐我的梦想,抵达我的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