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看着阳台的菜盆,感到凄凉惶恐。种的葱,几已枯焦,凄凄地垂着,几丛地瓜也无精打采地,有的盆里寸草不生,土已干硬成块,那枯黄的面容早已看不出是营养土了。
曾想种一个绿色的梦,谁能料想梦田荒芜一片?我不忍直视,但也不忍丢了它们,假装在等来年春天,再去耕种。
这个梦其实是特别难以实现的。这不,小屁孩刚又拔了一棵地瓜,告诉我说,地瓜烂了,该丢垃圾桶了。我错愕,但又淡定地说:那就丢吧。
再过一会,小朋友又拿来一把地瓜叶跟我说:妈妈,地瓜叶快枯萎了,我去弄点水给它们保养一下。我内心崩塌,但也还是淡定地说:行。
来年,我要种什么才是我喜欢又不被小屁孩破坏的呢?
我小时候,特别爱捣弄花草。从各家讨来花苗,种在我家的地基里。太阳花,新娘花,指甲花,经常是种下几棵,而后繁殖成一大片。新娘花和太阳花,经常是同时开花,紫色的是新娘花,粉红色、正红色、黄色的是太阳花,太阳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像蝴蝶在飞舞,明媚可爱。太阳花花骨朵很多,一开就开一片,满园的姹紫嫣红的,好不热闹。每到这时候,我心里就特欢喜,特有成就感。
我以为,我种花,把单调的院子装饰一番,爸妈也一定是高兴的。但是,有一年夏天,爸妈吹谷子,空瘪的谷子掉落的地方刚好是我的那片花地。一夜之间,我的花就被遮埋的差不多了。那些空瘪谷子要等稻谷晒干吹完后才会被清理掉。所以,我的花,就那样无辜地被埋在空瘪谷壳下,慢慢地枯萎腐烂。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是不敢抗议,也不敢言语。谁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爸妈在惩罚我?也许怪我玩物丧志。也可能是收割繁忙,那个地方最适合堆放空瘪谷子吧。这么一件事,对我的冲击是极大的,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再愿意捣弄花了。
但是,我种花的成绩还是不错的。我家建了新房后,我在院墙下种了一排九里香。这一排九里香长的可好了,已经高出院墙好多。据老爸说,有人下乡买九里香树,我家的树被看上了,但是老爸不卖。
今年端午节回老家,刚好遇到九里香开花。在院子里吃饭聊天的时候,花香阵阵,沁人心脾。我欣喜地去看花,很遗憾,没有看到垂挂枝头的大朵白色花球,只看到如繁星密布的碎花。只是够香,却不够美。曾经,它们是又香又美的。读书时,九里香开花,都是大朵大朵的花球,夜晚,馥郁的花香从窗户飘进我的屋子,环绕在空中,我常常沉浸在白色的花香中,做着纯真的梦。
梦里有花落知多少?来年春天,我要在阳台种上什么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