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这个问题怎么想也不对,我无法知道我是什么,但我可以确定,那就是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靠什么想法维持这样混沌的生活?同样不清楚,混沌虚无也是一种存在?假如众人被蒙住双眼,而古今只有少数的人是清醒的话。活着,是不需要理性的本能,不需要理由,死亡才是一种选择。
我不愿否定周围的一切,因为没有了周围和依稀记得的曾经,我将是一团没有名字的更加混沌的混沌物。既然最初是无法决定的,为何出生,理性存在与否,那么生活目前的样子就当作冥冥中注定的一种秩序。从前,我像大多数人一样被一种习惯推动着前行,现在,不过是从梦中醒来,某个无法认知的庞然大物中,一个停下转动,反观自身的无知物罢了。
但,人类属于共同体,彼此最熟悉。如果上帝存在,那它一定值得爱,至少,它给了人以自由。我把自由定义为解释所有存在的能力,也许,这是一种宽慰,但有必要的欺骗自己的自由。既然生死只是两个存在,一切事情就没有必须存在的理由,我从中先是感到巨大的悲哀,但不能否认一切悲剧都有其震撼的力量,庄严而美丽。在注定中,却有巨大的自由。做一件事是自由,无法做也是自由,还省去了抉择。忍耐是自由,反抗是自由,失败也是自由。死亡更是,人的命运,在我而言,是漂流,任意东西。难道上帝曾亏待我吗?人本就空空,何谈失去,生命总体是累积的过程,痛苦覆盖快乐,平静覆盖痛苦,困惑动荡,一边改变一边沉淀……
把生活当作做一场梦吧,二十二岁以前,确乎活在梦里,从今以后,继续做梦吧,像梦一样去活着。“让我们梦见自己的生活,在梦里生活,我们对梦想和生活的感受如此强烈,使得两者之间的差别变得毫无意义。”
有比梦更真实的吗?梦看似虚幻,但真实呢?同样无迹可寻。人大概的确有理性,但越是承认理性,有时却让人疲倦。我感到累,当我触不到真实,理性被荒诞占据。“人是一堆无用的热情。”果然如此吗?
可我存在,我知道我存在,我愿意感受它,哪怕难以忍受,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或许痛苦地痛哭,我还是存在,或被人厌恶,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怕自己冷漠,疲倦,颓废而无力,生命本不该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