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老了

    当我老了,是否如母亲?是真的健忘还是不愿操心。

    身体一向还好的母亲病了,年轻时落下的腰伤引起腿走不成路,经中医各种治疗好转很多,昨天下午接班医院照看,许是妹妹细心又周到,而我想让已经能自理的母亲自己到理疗针灸室,却没想到二楼到一楼对于已经住院五天的母亲来说是老大不情愿,其实我就在后面跟着,县城的社区医院也不大,不可能找不到,母亲大人一路走一路嘀咕,左看右看,错了再找,没有求助大功告成,进到屋里开始跟病友唠嗑捎带着抱怨我不管她,先是针灸半小时,接着药敷40分钟,然后理疗半小时,最后回到二楼病房输液,每个更换的间隙都要去下洗手间,总要问我厕所在哪?我不说让她自己找,母亲也不反驳,小声嘀咕哎吆厕所给哪类?又忘了,老了,左顾右盼,走走停停,再回头看看,在嘟囔中摸索前行,二楼一楼的厕所都进去过,返回中又是如此循环。中午吃饭休息暂且不提,下午除了不再输液外照旧,一天的治疗在侦查与跟踪,争执与抱怨中结束,期间有病友医生护士的友好相助,终是母亲自己完成了。

    晚饭时与母亲聊天,反思一下自己的做法,说:就这点地方,住五天了你还记不住,今不也怪好。母亲大人立马回应:医院又不是家,会成天来?“你以后得操点心,脑子多使使,自己记住了干啥都方便。”又接“回去了有恁爸,养儿为防老,老了有恁几个。”“老了,不中用了,记不住了,光忘事”……一直以为母亲是一个智慧能干的妈妈,难道这也是智慧之一?还是确实健忘?但愿是智慧。

    大夫安慰母亲说老了还不一定有她好,当我老了,生活自理,脑袋灵光,无疾而终,惟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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