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了。在不断上山的过程中一步一步,把自己拉进没有办法控制的景象。有时候觉得自己又可悲又倔强,步履多,终成阡陌。是从心脏传来的窒息感,不自觉地回到某个早晨,眼前的一片黑,趴在桌子上的反复喘息,颤抖地以为自己是罪大恶极的人。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死死的抓着珠串,一度怀疑被额外给了命。今天又一次面对窘境的时候,看到一位同门,实在是羞愧。此人背双肩包,手捻珠串,面无他色。第一次真切地悟了何为“红颜白骨皆是虚妄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吾在空自嗟呀,苦痛挂嘴边,何时辨得众生种种幻化。曾觉罪孽有余,前世今生苦不堪求,求得半月清净,上下俱明,万象皆现。无罪孽,无结果,从空而有,诸法在自性中。以前看得蒋勋说恒河,嘲弄般写下“如此平等竟不知是亵渎还是如何,放低姿态如死去一般,生着如同逝去,竟不懂此间意味。“既然皆是虚妄,过去的评价就是笑话了。青青翠竹皆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今天无意中看到一本书名的英文翻译是,bloom of youth,中文是,轻狂。有点恍惚,bloom的中文意思,可以是花,也可以是兴旺繁荣。Bloom of youth,一瞬间想到了从年轻的身躯中迸发出花季般的热烈。我们总说年少轻狂。鲜衣怒马,初见这个词的时候想到的是英气的双眼,被水打湿的衣领,胡乱挽起的袖口。露出来的是肌肤,也是隐约可见的紫色、绿色或者正在跳动的生命。以前总以为因为年少无知,所以内心底的傲气是轻狂的。一场宴会里的年轻人们,大喊大叫着,不知疲倦的绽放着。开到荼蘼花事了,时间的尽头就是无限循环。抛开这本书的标签和内容,作者重新定义了轻狂。轻狂是生命的绽放,情感的炙热。当我们不知疲倦的奔赴下个目的地的时候,身体的每一寸都在跟随着我们奔跑,沸腾的不光是血液,肾上腺激素过度之后爆发的是我们对挚爱事物的执着。繁荣的是理想,是世界,是内心底不灭的声声回响,是看到心上人的钟意欢喜,是此刻我们每个人所处时间长河中的绚烂。或许当年从二十三楼坠下的不是绝望,是希望重来一次的清醒。(想到了第一次看完《黄金时代》后写的书评,文字过于不羁了些,放到现在是怎么也写不出的。三年前放弃的两个长篇至今也没有勇气再往下写了,忘不掉我的那些年少,忘不掉每个白日的焰火。)
因为2020下半年获得了一份感情以至于忘记了所有之前一蹶不振的日子。不是受了挫折的一蹶不振,那个时候的自己迷茫无助昏昏欲睡,一切都没有了生气。我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睡眠上,经常睡到整个人近于瘫痪。外面的人们靠着知识治疗生病的普罗大众,我靠着闭眼后的虚无世界治愈自己。醒来就阅读,阅读累了就继续睡。不想吃东西不想喝东西。脏兮兮的一个礼拜只是阅读昏睡。在某个冬日的正午,在飘窗旁,我好像听到了求助,听到了花落,听到了万物呼吸。那个晚上我花了一个小时将自己洗干净,跪在床上向佛祖赎罪。我本世俗泥沙几许,何来惊涛骇浪之力。之后,我开始恢复写作,恢复娱乐,恢复自己地生活。我擅长遗忘。强调这一点的原因是我并未康健。当有人提起那束缚的上半年我依然觉得窒息,依然期盼着明日复明日,无法逃离的昼夜颠倒,无法预估的治疗长路。
橙色汽水中矗立着数不尽的巨人
他们看着人造云朵无休无止的飘向天空
身旁穿梭而过的是人类游戏
随着时间长河走向毁灭的是万物生机
我们在尖叫,在疯狂地跳跃在释放什么?
无处安放的荷尔蒙?
还是迷茫的未来,无助的当下?
我愿意称之为青春病。
我们都得了青春病。
我们撕扯开自己的身体,割开自己的心脏。
抽出无数根正在跳动的脉搏,奔涌出炙热的血液。
红的绿的蓝的紫的。
眼花缭乱的把我眼睛都遮住了。
只剩耳边的轰鸣声。
火车开了,病入膏肓的我们出发了。
带着无助的当下奔向那更加迷茫的未来。
针线缝上嘴巴
举手投降的是不愿下跪的膝盖
忠诚地穿上嫁衣举起爱的旗帜
徘徊着捆绑住翅膀
从今天起我们是敌人
从今天起我们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