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诞生 - 草稿

复联3马上要上映,广告铺天盖地而来。乘着这股劲头,重新看了几部英雄电影,在这谈一谈英雄的诞生。

什么是英雄?老外很崇拜英雄,尤其是那种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之际的人。现实生活中,社会安定,并不会如电影中那般世界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人类隔三差五要面对亡(地)球灭种的困境,超级英雄随时准备挺身而出。但是,在某些场合,譬如集体体育项目,足球篮球,真的还是有很多“英雄时刻”的。君不见伊涅斯塔2010在南非的最后绝杀荷兰力夺大力神杯,西班牙因此登上世界足球的巅峰,以至于他进入死敌皇马的主场一样是欢呼赞美一片,无它,西班牙的英雄。

回到电影世界,超级英雄们有些是天生的,投胎的好,有个很好基因传承,老子英雄,儿子自然大概率不差,如锤哥。有些是运气爆表,如小虫,那么多屌丝去参观,偏偏就他被蜘蛛啃了,从此人生走上开挂的征程。还有些似乎普通人,但攀了高科技,要不自己发展如铁人绿人,要不遇到了科技狂人的帮助,如盾牌侠美队。原因有很多,套用电影的一句话,英雄之所以是英雄,无它,because you are being chosen;又如锤哥在复联2给大伙解释为啥他能拿起雷神之锤而其它英雄不能的一样,简单一句话,你成不了英雄仅仅是因为“you do not deserve it”。Everyone is born with a desternity. Some are lucky to realize it when they are young,and those who are gifted with talents and powers to lead the word become heroes.

一 超人

漫威电影宇宙的大获成功让华纳和DC看到了DC电影宇宙的可能。于是,头牌之一的超人IP重起也将成为重头戏。虽说之前的蝙蝠侠和蜘蛛侠独立篇章都是风声水起,但是作为DC电影宇宙,还从未开始。

模仿是超越不了的,毕竟超级英雄电影宇宙这种想法不是华纳DC的首创,DC要走自己的路。恰好没几年前一部黑暗骑士大卖特卖,口碑票房齐飞,逼格又比一般的爆米花超级英雄弱智片高几个数量级,那为啥不复制这种成功呢。

于是我们看到了暗黑风格的超人1(钢铁之躯)。创意是不错的,清清楚楚的交代了超人的出身,能力来源,成长的烦恼。一个拥有神之力的人如何健康成长不至于走歪,尤其是在没有谁可以约束的情况下,其实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同比多少富家子弟的堕落乃至败家,超人的健康成长,没有成为欲望的恶魔简直是奇迹。试想,现实中如果有人有超人的能力,世界也许已经在他的脚下。超人是个善良的孩子,多少次因为自身能力的显露导致周遭人们的排挤和恶意都没有报复,只是默默离开寻找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同时一直寻找自己的来源。

他尔后在废弃的氪星地球前哨站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并在其父设定的程序中了解到自己的使命。超人的父亲很伟大,并未唐突的让超人毁灭地球重建氪星文明,相反希望可以和谐共处,毕竟,生他者氪星,养他者地球。这也为后来与氪星流亡分子佐德将军的对抗埋下伏笔。

超人的困境让我想起了金庸小说里面的乔峰,郭靖和杨康,都是夹杂在两个国家中间,一边是血缘上的母国故土,一边是自己自小成长的家园,如何抉择。我们赞同郭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套用在超人那其实也适用。当了解到在地球重建氪星文明的代价是消灭所有的地球人类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站在了地球这一边,也没有同乔峰一样因为如此愧对母国而自杀。也许除了家国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佐德将军的杀父之仇的个人感情因素,英雄之所以是英雄,他也需要承受一些普通人无法承受的东西,比如无法顾及个人利益和情感。

大战之后,超人如愿拯救了地球,应该如其父预料的那样成为新的上帝。然而,这个新的上帝并未得到多少认可,任你功劳再大,要想成为众人的神,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老外也相当认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对方是个具有核弹级能力的神,一念之间要毁灭地球也是分分钟的事情,这让地球上那些大佬爷们如何能够睡得安稳。虽然超人可也放任佐德将军毁灭地球一样可以成为新氪星的神,毕竟打倒佐德将军取而代之再重建氪星也非难事。

所以有了BvS中的蝙蝠侠等很多地球人士的愤怒和不安。虽然超人拯救了世界,但同时不可避免的带来很多无辜损伤,尤其是在纽约开战,显然给亲眼目睹了好友离去的蝙蝠侠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作为哥谭的黑暗骑士,蝙蝠侠自然认为超人的能力太过强大,对世界是一种巨大的威胁,谁能保证超人以后不会黑化,于是偏见的种子已然在心底长成。持同样观点并更为激进的也大有人在,譬如反派莱克斯卢瑟,就是要处心积虑的除去超人。

超人的悲剧在于他的能力已是神格,而内心却还是个德克萨斯的农民,身份还是一个外星人。如何能够取信于人类并扮演其父指导的那样成为新的上帝并引领人类,其心智完全匹配不上能力。于是,我们看到电影中超人的疲惫和迷茫,也看到了他对于做一个好人的单纯和执着。从这个角度出发,此时的超人,他的心智上还是一个孩子,并不能应对现实世界的复杂。

如同耶稣基督一样,超人最后通过自己代人类受过而死而得到认同,此刻,英雄才真正诞生。最后的战斗他完全可以不参与,地球是死是活与他何干,况且承受了那么多的敌意,但是他还是参与了,并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也是超人之死,让民众真正了解到超人的善意,超人也真正为神。

能力俞大,责任俞大,死去的超人也许并不想被复活。一个死去的神是完美的,但一个活着的神会让很多人提防。复活的超人已不属于他自己,既已经为神,那么怎么能置身事外任性做自己呢,之前的苦恼仍然会卷土重来,超人对此是厌倦的。

英雄之于超人,是被动,是无法放松的责任。

二 美队

美队是完美的,以至于太过高大全而显得有些不真实,毕竟是人就会有人性,而人性总会有些黑暗的角落。

不同于超人,美队一开始是个身体不健康的二残,几次征兵都没有办法通过,但还是改变不了他愿为国上战场拯救世界的决心。故而,美队在成为美队之前已经在心智上做好了准备。也正是他高尚的人格才赢得了改造为超级战士的机会,毕竟,品格不正的超级战士莫说巩卫和平,恐怕只会给世界带来骚乱。这有点像权力的选拔,先必须具备资格,才能拥有。

美队是幸运的,有一位懂他的科学家。在所有候选战士中,美队在身体机能上是一个二残,但在头脑心智品格上却出类拔萃,这也让他脱颖而出成为超级战士的试验品。当美队从实验箱中走出来的那一刻,英雄就已诞生,对于需要承担的责任,他早就明白,并愿坦然面对勇于承担,没有丝毫的迷茫和犹豫,一往直前。

英雄之于美队,是一个期盼已久的梦想成真,一种水到渠成的坦然。

于是我们看到了美队1到3他和九头蛇的相爱相杀,与冬兵战士的情意绵绵。美队是一个机具主见的人,杀伐果断,嫉恶如仇,富有牺牲精神,这也让他很快成为领导,即使在复仇者联盟里他的能力其实比较一般。他的领导力来自于实践,并非是权力,众人愿意相信美队的判断基本是基于他近乎完美的人格,所以才有美队3中复仇者联盟的分裂以及占上风。从这个角度出发,美队更有资格成为神,因为神不会迷茫,不需要求助于他人来了解自己的行为,相反他会引导众人。在复联2中,我们也看到了美队其实可以举起雷神之锤,也是对他具有某些神格品质的认可。

但是美队也有烦恼,即是如何处理冬兵战士,这也引发了复仇者联盟的第一次分裂。作为美队的生死之交,冬兵与他出生入死,即是2生活中的兄弟,也是工作中的配合默契的亲密搭档。但是,偏偏冬兵战士被九头蛇改造为杀戮机器,手上献血无数,犯下了很多不可饶恕的罪行,譬如杀死铁人的父母。虽说是被人洗脑指使,并非本人的意志,但是如何让受害者接受。古人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夫子说,报怨以德,何以报德,也主张同等的报复性惩罚。赏罚不明,如何取信于民。

但是神爱众生,对于十恶不赦之徒也会张开双臂,让他得到解脱。美队对于冬兵战士的极力维护是出于耶稣基督一样的神之博爱还是内心的一点儿私念,还是兼而有之,也许每个观众都会有自己的答案。经过苦战,美队软硬兼施,口蘑拳打脚踢,终于说服铁人放下个人恩怨,统一战线。试想,如果美队和铁人的位置互换,是否可以避免复仇者联盟的分裂,也许吧。

三 蝙蝠侠

很难把蝙蝠侠归类于传统的英雄中。在罪恶之都哥谭长大的他目睹了太多的罪恶,尤其是父母在他幼年的眼前倒下时,我想那一刻他就不期待做一个英雄了。因为政府的无能,哥谭一直都是犯罪天堂,这也决定了蝙蝠侠不愿意依赖于常规手段,要做黑暗中的蝙蝠。

蝙蝠侠太了解人性中的黑暗,他本人就是黑暗骑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视法律,奇怪的是他却在打击其它犯罪分子,正如他自己所言,we are criminals, always。不同于以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蝙蝠侠其实没有那么高尚,本质上其英雄行为来自于内心深处对于犯罪的报复。纵观电影中他的行为,可以说很完美的诠释了黑暗骑士的定义。阳光下的正义其实在很多时候是不方便也处理不了很多事情,譬如法律本身就有很多不全面的地方。那么,以爆制爆是另一种行之有效的手段,但却是不能在阳光下进行,这也是他存在的社会条件。

长期与犯罪分子打交道,让蝙蝠侠对人性的黑暗面有着极深的了解和警戒。有强如小丑这样的犯罪大师一直挑战人性的丑恶,蝙蝠侠不能不受影响。也许他也部分认同小丑的观点,人本质是具有犯罪倾向的,只是社会在压制,犯罪未必需要目的,就像爱好一样;堕落是人的天性,丑陋和兽性才是人本来的面目,如果不加约束,社会很快就会退化回丛林。说到底,人还是动物,仍然具有杀戮的本能和恶趣味。

儒家有性善性恶的争论,毫无疑问,蝙蝠侠是性恶派,所以他不会理解超人那种农民式的质朴,反而认为那是虚伪。所以我们看到他在BvS中偏执和阴暗,那种出于“莫须有”罪命的猜测(只要超人有1%黑化的可能,必须消灭),陷入了“因为他能,所以他就是”的偏执逻辑,站在了怀璧其罪的立场。蝙蝠侠把自己设立在一个审判者的角度,反过来却从未有谁可以审判他的行为。但是他忽略了人性中美好的部分,那就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根源。人既有堕落的可能,也能让自己品格升华,本质上人就是复杂的,而大众并无太多的独立意识,更需要正确引导。

蝙蝠侠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嫉恶如仇却不按常理出牌。他就像一面镜子,倒映出现实社会中很真实很黑暗很沉重的一面。英雄?他才不在乎。

四 铁人

铁人像是蝙蝠侠的B面。同样的高智商富二代,同样的科技强人,不同于蝙蝠侠对哥谭的打击犯罪责任和偏执,铁人活得要轻松的多。

在铁人还未成铁人时,他们家已经是国家最大的军火供应商,和政府关系不错。铁人也不是特别在意世界安全和平与否,他是否有责任和义务去维护。他活得很富二代,纸醉金迷,女友换不断。相反,总是苦大仇深的蝙蝠侠看起来活得一点儿不轻松,一点儿也不像众人印象中的富二代。但是命运使然,铁人在一次绑架事故中开发出了铁皮装,成为铁人,接下来的命运就由不得他了。

能力越大,命运就会来敲门,这是铁人的故事。自然而来,不少人都觊觎着他那套铁皮,一套可以让千千万普通人获得超能力的装备。于是,公司的顾命大臣首先造反,所幸铁人留了一手躲过一劫。接着其他黑暗势力们先后找上门,铁人的花花公子日子过得也不舒坦起来。铁人是大资本家,国防的支柱,因此也得到了很多政府帮助,免去了不少烦恼。

后来他在盾局的邀请下加入复仇者联盟,但是起初的报告确是不合格。对于铁人这样的国家顶级富豪,大企业家,大资本家,国家安全顾问,委屈加入一个小小的精英组织居然还要申请,已经是奇迹了,居然被拒绝了,铁人也许从此刻起稍稍收敛了其自大自恋的性格。同时在铁人2中历经生死边缘而却无能为力,最后在他人帮助下才得以解脱的经历,也让铁人明白,即使站在世界的金字塔尖,他仍然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需要被他人拯救,所以他愿意放下身段。

作为一家军工托拉斯的CEO,铁人本身的组织管理能力毋庸置疑,所以很快他也成为复联中另一个领袖及party爱好者。我们也可以看到他对于危险的好不迟疑,并未惜命,战斗在第一线,譬如在复联1中带着核弹破坏时空门,距离烈士仅差一厘米。当时空门如愿被破坏,铁人已达极限下跌落时,那一刻,铁人不再是一个距离普通人很遥远的富豪,花花公子,他是一个英雄。

英雄之于铁人,只是在自己的标签上加了几个字,无所谓。他早就习惯崇拜,也许他更愿意做一个技术宅,毕竟知识改变命运(铁皮)以及花花公子,轻松写意。

所以我们看到了铁人不断改进自己的装备,各种型号,越来越智能化越来越强大,以至于他甚至想弄出一个机器人来完成他的责任,这样他就可以天天沙滩美女香槟。弄巧成拙,弄出奥创这个不孝长子,幸好二胎幻视行为正派。奥创的精神内核源自于铁人对于的设计和世界观,这也表明铁人思想的复杂性。铁人对世界的认识远不是表面那样的玩世不恭和乐观,在内心深处也许他和蝙蝠侠一样认为人性是黑暗的,只要有人,就会有黑暗,这是外力无法改变的,世界终归纷乱,想要和平,不如推到重来。这大概就是源自于铁人思想的奥创最后想要毁灭人类的原因。与圣经上大洪水的故事类似,世界已经积重难返,不如暴力变革,牺牲在所难免。某种程度上,铁人想做一个黑暗英雄。

五 雷神

雷神是世家子弟,天生就有奥丁之力,从小就被教育要成为世界的领导和英雄,他就是典型的born to be a hero的那种,对此他乐于接受并且也算合格。换作古代,他就是士族门阀的继承人,从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以匡扶天下为己任。

英雄之于雷神,就是工作和生活。

奥丁大帝也很有意思,两儿子,一个继承了他的神力,另一个继承了他的智商,二者兼而有之的大概是雷神3中的长女海拉。托尔一直以为自己是托“大”,没想到一天回家发现爸爸不知道去哪儿了,还突然冒出来一个金刚姐姐,自己原来一直都是托“二”,身份终于匹配了智商。更严重的,爸爸死了,姐姐回来抢夺家产,自己还打不过她,连自己的王牌――锤子都被姐姐捏碎了。没有锤子的托尔就不能叫锤哥了,托尔终于要独挑大梁,不依赖于奥丁爸爸的能力,仅靠自己引导带领阿斯加德的子民们。这段经历就是托尔从一个任性的世家子弟变成领袖,真正成为阿斯加德英雄的故事。

虽然骨子里一直以英雄自居,又是神,托尔在地球并未有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除了那一身不合时宜的盔甲,托尔活得很像一个地球人,地球也成为他的第二故乡,尤其是阻止其弟的诡计估计好几次,实力秀亲情和基腐。从第一次被放到地球到后面复联1,托尔把地球当成自己家,这点有点儿像汽车人,明明有家就是不回,整天晃荡在地球。跟超人有类似的超能力,上天入地,力能扛起一幢房子,托尔丝毫不见有什么犹豫,对于正义,托尔总是第一个上前。从这个角度来说,家庭教育还是相当重要,超人明显缺乏精神导师,对于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些疑问。托尔则不然,行为相当果断,即使需要妥协牺牲。

漫威的电影总体还是比较热血和少年,人物刻画比较典型,看起来不累,画面又好看。整体来说雷神是一个相当有担当有勇气的战士,有点四肢发达头脑有点二的那种,其实大智若愚非常可靠。英雄,那是他们家传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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