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会画画。要是我会画画,就不用花这么多的笔墨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现在我的脑海里有一幅非常具体而生动的画像。这幅画像源自我的心底。源自于我此时此刻内心真实的感受。
我想画一个巨人,虽西装革履却张牙舞爪,眼露凶相,口出暴牙,躯体干瘦但四肢粗大。特别是那双手,大的超乎想象,超过人体本该有的正常比例。又细又长又尖的鹰爪一样的指甲端轻轻地拎着一根细线。细线的另一端绑着一只扑棱着翅膀的惊慌的四处乱窜的蚂蚱。而此时,西装革履的巨人正瞪着两颗铜球般大小的发着绿光的眼珠,饶有兴致地低头观望着这只早已失去了自由的可怜兮兮的惊慌失措的蚂蚱,看着它胡乱地扑棱着那对绿翅。
毫无意义的。
可怜的小东西,它或许并不觉得这样的挣扎没有意义。内心深处对于自由的强烈渴望引导着它左突右撞,上下翻飞。或许它觉得,只要足够坚强,不放弃,自由就会像太阳的先芒一般,穿透重重夜幕,重又映射在它的身上。
可怜的小东西,它哪里明白,细绳即便再细微,比之于重重的夜幕,于它而言,更是难以逾越。
此生。此世。
此时的它,活动的最大半径是细绳所能到达的最远的地方。可惜,它左右不了细绳的长短。决定细绳长短的是那个西装革履的张牙舞爪的巨人。
它的自由全然由着西装革履的巨人所决定。细绳放得长一点,飞行的半径大了些,飞行的距离也就远了点。细绳放得短一点,飞行的半径小了些。要是哪一天,拎着细绳另一端的西装革履的巨人掐了它的一支翅膀,折了它的一条腿,让它从此半身不遂,甚或失去了性命,也全凭他的高兴。
它是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是没有的。
可怜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