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勇
2015年的最后一天的下午六点,匆匆收了摆了几天的地摊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家,打开手机一看,照例有许多群发的祝福短信,都大同小异,我点开消息,一一礼貌的做了回复,也给几个自认为挺要好的朋友发了慰问红包,虽然钱不多,至少不是群发,也算略表心意!
我始终觉得自己性格有缺陷,对朋友也好,对亲人也罢,感觉自己融入不到任何圈子,大家都在朋友圈里各种自谈自唱的晒红包,晒礼物,晒团圆,我却连赞也懒得点,当然这和我没有收到任何红包,任何礼物没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过好自己就行,开不开心难不难过,对事物抱有怎么样的看法都是自己的事,对于朋友圈,我觉的只是私生活的爆料平台和信息的传播途径,许多个人的东西,本来可以叫做珍贵和幸福,拿出来让别人去参观和评价,就变成了值钱和贵重!
晚上和父亲小酌了两杯,彼此都到了微醺的状态,我没让父亲在喝下去,几年没和老爸老妈一起过年,如今坐在一起,竟然略显尴尬,从我自以为自己长大了开始我和父亲之间的战争几乎没有停过,每次都要吵到彼此不欢而散甩们而出才收场,记忆中能和父亲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一起喝酒抽烟的场景少之又少,现在在一起,父子俩喝酒抽烟居然还客套起来,父亲主动给我斟酒,一只接一只的给我发烟,竟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客人。
记得单位放假前我本来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我寒假想去南方的城市逛一逛,虽然母亲再三劝阻,电话里我都能听出母亲的央求和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对我的牵挂,但我似乎都不想改变注意,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好硬,在外面我是出了名的耳根子软,听不得半点别人的央求,可是对他们,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会狠心的拒绝,我想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这句歌词不仅是适用于爱情吧!
决定去南方的那天晚上我对着购票的页面想了好久,还是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是父亲,因为平时很少和父亲通电话,连问候也是在电话里托母亲捎带,我竟一时语塞,最后还是父亲先开口:“你妈去上厕所了,我听你妈说你要去南方,也不知道是因为公事还是私事,过年交通也不怎么好,如果真没什么要紧的,还是回来吧,你妈挺想你的,买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不回来,就……”
父亲的口气平静而有力,他一向这样,从不干涉我做任和决定和决定前后的事情,但他每说一句话,都会影响我的决定,他终究还是不肯亲口说他也想我,虽然我早都从母亲电话里得知那些我爱吃的东西都是他亲手准备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居然被父亲这样简短而不露声色的话给说动了,当晚挂了电话,我点开购票窗口,买了张回家的车票,第二天就风尘扑扑的赶回家!
前两天母亲才偷偷告诉我,其实那天晚上她就在电话旁边,是父亲主动从她手中接过我的电话!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父亲又点了一只烟,摇了摇头说,今年的春晚没意思,都没赵本山和宋丹丹!
我突然想,赵本山和宋丹丹三年前都退出了春晚舞台,对三年前,这是赵本山和宋丹丹退出春晚舞台后我陪父亲看的第一个春晚!
父亲还在盯着电视,我想他应该还在期待赵本山和宋丹丹登台吧,我瞅瞅父亲,他眼睛里居然有道光,奇异的光,射的我的眼睛里酸酸的,他嘴上的烟吸到一半都灭了也全然不知!
“爸,你的烟灭了!”我说。
父亲回过神来要掏打火机,我按住他的手,把我手中的一半香烟递给他:“用我这一半焰火点吧!”
做于2016.01.01
凌晨0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