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是不急不缓地抛弃了一个季度,我们也失去了一年的四分之一。看着周围从纷纷白雪到细雨丝丝,从干枯的树枝到春意满枝芽,从严严实实的羽绒服到清爽的春装,这一切好似都是眨眼间的事。
家乡的那场大雪也似乎落在了昨日,送与山间一片白,还来人间几多愁。纯白的大雪厚厚地覆盖了连绵的大山,却依然留不下无数远行的脚步。和两位叔叔、弟弟一起扫雪、倒雪的景象如在眼前,也许十年前,面对满地厚重的雪,会堆一个大大的雪人。如今,已经没有那种心绪,只能白白辜负那场人生中最大的雪。
很喜欢山间的雪,飘飘扬扬的雪花如来自遥远天宫的精灵,轻柔地落入凡间,亲吻万物。大雪为寂静的村落披上白色的薄纱,晨间或是傍晚,炊烟在白色上空缭绕,那是流动的人间烟火气。
如今,很多人背离大山,那儿成了偶尔的歇脚点,山间村落的人烟也是越来越寥落,不知在那一场场大雪中,寂静的村落是否也会孤独,孤独地承受山雪的抚摸,孤独地遥望不曾去过的远方。
山间的雪在记忆里封存,拥挤的城市留不下雪驻留的痕迹,再大的雪也覆盖不了钢筋水泥的高楼,也亲吻不到城市的每个角落。雪在城市应该也很寂寞吧,所以才会那么快的消逝。
雪还似落在昨日,今日外面已是春意盎然。这个季节,公园里的人很多,熙熙攘攘,来来回回。天气变暖,已经看到不少露腿露腰的美女,看着那些年轻而稚嫩的面庞,灿烂如盛开的满树樱花,年轻真好。
春天是个美好的季节,万物复苏。樱花年年盛开,不知道它们是否会有记忆,会记得去年的绽放,抑或它们每次的绽放就是新生,是一个又一个生命的轮回。岁月有春夏秋冬四季,人有喜怒哀乐的情绪,世间万物,可得不可得只在方寸。
灿烂的樱花在肆意绽放,向人们展示着春天的勃勃生机,湖边低垂的柳条在微风中轻摆,张着笑脸的人们与樱花快乐的合照,晚风吹散心中愁绪,赠与满鼻花香。
故乡山头的桃花应该也盛开了吧,那样的光景已多年未见,还记得上初中那会,家里小小的果园里还有桃树、梨树、樱桃、苹果和核桃,地上还有母亲种得蔬菜,我特别喜欢去那里逛,尤其是梨花盛开的时候,微风吹来,白色的花瓣满地起舞。如今,好多树也已枯死,那些旧时光也只能在记忆里反复回旋。
疫情影响不了大自然下春天的盛宴,却限制了很多人外出的步伐。个体可以决定的事毕竟有限,很多时候,对于世界而言,普通个体就是微不足道可无可有的存在,存在不会锦上添花,消失无关痛痒,生命的价值到底在于什么,难道就如樱花,为了绽放与坠落的轮回,为了起点与终点的拉扯。
世间万物,千百种形态,不同地方的春天也是不同的模样。盛放的樱花在枝头呆不了多久就要告别,它们的告别应该是沉默的无声,在静默的晚风中离开枝头,随风而落。
就如樱花一样,随风而起,不必纠结于已发生的过去,不必为已做过或已说过的话耿耿于怀,很多时候是本可以更好,但是既然没有达到所谓的本可以,那就当做已经是最好。有些时候是需要解释与道歉,但是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多数人应该会犯很多错,同样的错可能也会重复犯,但是谁又能保证一直做别人眼中正确的事呢,况且所谓的正确本身衡量标准不同。
本是冷性薄情的人,千百个日子如坠落的雨滴倾覆而下,心可能已变成无风的深井,但是不能给井加盖,与世隔绝。
专注于当下,专注于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