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去了一次圆明园。圆明园和北京其他的名胜古迹不一样,圆明园是破旧的。
那天很冷,我上身穿了保暖内衣,保暖内衣被撑的变了形,失去了刚买时的那种紧致、细腻感,一件藏青色针织衫,以及新买的黑色飞行员夹克。虽说没有飞行员的气质,但为了能让自己显得精神一点,也就没再往外套上卫衣。飞行员夹克的口袋不大,放一副手套进去,还会漏半截出来,邋遢臃肿。于是我总也没脱下手套了。
圆明园的门票只要十块钱,刷北京的地铁卡就能进,倒也没什么排队买票的情况了。进去之后,走不到2分钟,就可以听见公园的背景音乐,那些黑黑的迷你音箱散落在草坪里,假山中或是挂在路灯上。背景音乐选用的是林海的《琵琶语》。
第一次听《琵琶语》是在学生时代上瑜伽课的时候,四十分钟运动结束后,进入冥想状态。事实上我根本没有一次进入过冥想状态。瑜伽老师,小嘉,教会我腹式呼吸,在一吸一呼中,在琵琶声里,我睡着了。
后来,得知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片尾曲用的是《琵琶语》,就去读了原著。原著是一个暗恋题材的故事,女主人公在自己的幻想中与所爱之人缠绵悱恻,却在真实面对男主人公时欲说还休。一边不抱希望,又一边热情奔放着。
这是第三次和《琵琶语》相遇了,夹杂着风,幽幽地琵琶声像勾走了我的魂魄。我循着琴弦,走在清凉的园路中,好似我身边十米都没人。忘带纸巾,我直接用手套擦拭被风带出来的澄清的鼻涕。不一会儿,黑色手套上的透明液体就干涸了。
我翻过一座拱桥,来到了凤麟洲。光秃秃的凤麟洲上,仅存有两块巨石。我坐在其中一块巨石上,望向湖水。结冰的缘故,湖水是深黑色的,但看得出这片湖很浅,因为有芦苇从湖水的冰中冒出来。巨石旁边有一块木牌,提醒大家不要下水。作为一个南方人,第一次看到结冰的湖面,难免想要跃跃欲试。我捡了一块小石子丢过去,哪知它快滑向对岸。我又捡了一块大石头,重重砸向深黑色的湖面,也许本身就没力气,所以这个重重砸向并没有产生一个冰窟窿。走到对岸,来回不到20米,我告诉自己,要尝试一下。刚下坡,被管理人员发现了,当即喝止了我,我只好狼狈的爬回去。
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就坐上了游览车,启程回去。没有护栏的电瓶车,在银杏大道上驰骋,都不能用风灌进车厢这种说法,因为压根没有车厢。我坐在第一排,通透的挡风玻璃丝毫没有影响到金黄色的银杏清晰地展露,拍下来的照片能记录温度,却记录不了气味,冷并且臭。
也许是因为气温低,手机耗电极快,还没走进回去的地铁站便自动关机了。当天晚上和磊哥、灿金他们约好在家吃火锅。担心迟到,而且听他们说还没买肉,需要我去聚宝源带切片冰冻羊肉。赶回去敲门的时候,听到磊哥喊“主有都来了,你们怎么锅还没烧开。”熟悉的声音把我从琵琶语中拉了出来。
——这两天虽说降温了,但我出门还是一件短袖。从我的工位望向高新园地铁站B口,可以清楚的看见地铁口拥挤的蛇形队伍。其间大部分是外面罩一件衬衫防风,也有体虚的已经穿上薄款羽绒了。不知道柜子底下,两年前买的飞行员夹克,是否还能穿得上,回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