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蒂一朝散

第二章 | 青丘

我很小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里云断天涯,日沉西山,分离悄无声息,命运急转而下……我伸手抓不住的,是合族曾经有过的一朝一夕。

                                                                                                               ---------丨合栀丨



       花香阵阵,却寻不见半点芳泽,一望无际的是一片荒地砾石。天蓝的拢不住半点散云。微风吹地发丝裙角恣肆,到别有一番滋味。

       合栀太开心了,她坐在马背上张开双臂,“我是一代女侠!哈哈哈哈……”“哎呦!”马上一颠,合栀的脸重重的砸在前面之人的宽阔的后背上,颧骨生疼,合栀揉着脸呻吟,前面那人笑着转身来,是合忠……

       “栀丫头可坐稳了。”他笑着叮嘱着,眼睛弯弯。合栀一脸花痴地看着自己帅的“一塌糊涂”的“老爹”,他绝美瘦削的面容,浅蓝云山纹的宽大长袍,手腕处松松挽起,骨节分明的双手执马缰。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沉稳睿智……风姿奇秀,神韵独超。

       合栀正沉迷于父亲的“盛世美颜”,忽然看到一双幽怨的细长双眸透过合忠的手肘,恶狠狠的看着她。合栀大惊,只见合梳彻底探出头来看着她。

      “合栀,你个笨猪。”

      合栀伸出手,隔着合忠和合梳打闹起来,合梳忙缩回去,合栀就是够不着,“合梳,你坐在前面,压的马后蹄都翘起来了!”

      合梳不可思议的扭头去看马蹄,合栀趁机直起身,一巴掌拍在合梳头顶。

     “啊!合栀你这个疯猪!”合梳怒吼。

      合栀得意的晃晃脑袋,她这个纨绔的妹妹,在合栀已经懂得用“温润如玉”这样的形容词描述身边人之时,仍最喜欢把人形容成各种各样的猪,什么笨猪,疯猪,蠢猪……总之就是“万变不离其猪”。尤其是骂合栀的时候,从来不吝惜自己丰富的词汇量,尤其是前日,合栀攒钱买了一支蓝色缀粉坠的簪子后,她就不知好歹地前来讨要,被合栀无视后,大呼称其为“豪猪”。合栀甚是冤枉……

     “好了好了,小梳越说越过分了!”合忠被前后夹击无奈至极,出声制止

     “爹,合栀先打我的。”合梳气恼。

     “张嘴闭嘴就是些粗话,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之态,回去爹就要考考你的文章,《小雅》背了数月余,可背熟了……”合忠柔声道,合梳马上就不说话了,乖巧的坐好。

     “爹爹,姐姐,你看那里有座青丘,真好。”合梳赶紧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

      合栀应声看去,果然是一座郁郁葱葱的青色山丘,恍若置身仙境山前,登山便入异界。周围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唯有这青丘横空崛起,岂非神迹?合栀越来越兴奋,马却突然驻足站定。

      合忠跃下马来,往前拉马缰,可这马就是不走,合梳和合栀急得怕打马背,这马如同被激怒一般,突然抬起前蹄立起来,合梳忙单手抱紧马颈,另一只手胡乱伸到后面去拉合栀,合栀来不及握住,便从马背颠下来……

     “啊!”

     合栀吓得紧闭双目,准备接受后脑勺的重创……片刻她突然坠入一个宽阔的臂弯里,她睁开眼,原来被合忠手疾眼快地接住了。

      合忠没有说话,他把合栀轻轻放在地上,又一只手把合梳抱下马来。合栀仰脸看着他,忽觉得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色……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他抓住马鞍,翻身跃上马背,忽然加紧马腹,竟然独自远去。

      合栀和合梳吓坏了,在后面久久地追着,大声叫喊着,但合忠就是不回头。如此不知追了多久,二人眼看合忠骑马已经攀到山顶,合栀气喘吁吁的一把拉住合梳停在半山腰。

      “别追了,他不要我们了!”她愤怒的吼着,眼泪尽数落下来,与汗水混在一起,粘在她泛着红晕的小脸上。

      合梳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往山顶看去……

      “爹!”

      合忠突然停下来,他驾马侧过身来,落日把他包裹在残日的轮廓里,不知何时天已经黯淡下去,黄昏将逝……合忠背光而立,脸上的光线忽明忽暗,衣和发都飘飘逸逸,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如同神明将世。

      合栀眯起眼睛,恍惚见他嘴角忽扬起浅笑,眉眼如漫天星辰,点点闪烁却是那样的幽暗深邃。合栀不知为何,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他要走了。”

     合梳转身看着她,声音带着哭腔,“爹要去哪啊?”

     “他要到山后面,到太阳里面去。”合栀愣愣地说,泪如雨下。

      果然,合忠忽牵起马缰,转身而去,身影时隐时现,过山而去。天际缠绵的彩云忽然被撕裂了,断于天际,所有的美轮美奂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了,最后半轮残日亦沉入山下……天彻底暗下去了。



      “爹!”

      合栀突然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原来是个梦啊。”她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捧住脸,脸颊竟然尽数被泪水打湿了。合栀透过月光看着自己掌心沾沾染的泪水,回忆梦境依旧心有余悸。心咚咚咚跳地厉害,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她仰起脸展开双臂闭着眼睛向后扬去,落在软绵绵的被褥之上。

      合栀深吸了几口气,控制心跳逐渐平缓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耳鸣声也褪去了,就在合栀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时,她突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  

     仿佛什么人在黑暗中咀嚼着,是牙槽摩擦的声音,若隐若现……窗前突然传出刺啦刺啦的蹭地声,像是什么东西碰到了桌沿,倏地蹭过去停在桌旁。合栀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突然,这声音清晰起来,像是从远处瞬间漂移过来,在合栀耳畔响起。

       合栀猛的睁开眼睛,正看见一张看不清模糊的诡异大脸,正居高临下的站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咀嚼的声音正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

       “鬼啊!啊啊啊啊啊!!!!”

       合栀张牙舞爪的一阵乱乎,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夺门而逃。

       晚风汩汩贯入耳中,合栀感觉周围有一万双眼睛盯着她看,无数的鬼魂在她身旁飘荡。合栀闭着眼睛,穿过百米的走廊,一头闯进合梳的房间。

       合梳被巨大的声响惊醒,她半眯着眼睛看着门口,她的姐姐正挂着满脸的鼻涕和眼泪站在房门前……

       “合梳我……我……我又……”合栀一时半会喘不过气来,确是声泪俱下。

        合梳懒洋洋的侧身躺着,迷迷糊糊的说,“咋啦,你又看见鬼了吗?”

       “是啊!”合栀痛心疾首的答道,用力点头表达自己的复杂的情感。

        合梳不耐烦的又翻了个身,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合栀突然能看见她所谓的“鬼魂”了,十天有八天都夜闯她的房间,挂着一脸的鼻涕和眼泪,煞是悲壮。至于鬼长什么样,合梳从来没见过,无法感同合栀的身受,她只是日日夜夜痛心自己失去的大床,尤其每天早上发现自己被合栀挤到床尾,被不蔽体……枕头上也全是她的眼泪和……

       合梳泪目了,痛不欲生啊!

       “合梳,我能和你一起睡吗?”合栀可怜兮兮地问道。

       “哎呀,烦死啦。”合梳就知道她又来蹭床不满的嘟囔道,合栀便光着脚吧唧吧唧往过来跑了……合梳想起自己每天洗床单,枕套的悲哀,张口到。

      “哎呀!,你等等。”

      合梳说道,忙伸开四肢占据床的四角,“把门关了。”

      合栀倒是很听话的站住了,毕竟她感觉安全多了,于是她又吧唧吧唧的跑回去把门关好,还没转身就听见合梳说道。

      “我渴啦!”

       合栀又吧唧吧唧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端过去,合梳一饮而尽

      “还喝不喝啦?”

      “喝!”

       合栀又去倒了一杯。一脸堆笑递过去,合梳接过去,噘着嘴说道:“哼!你咋一顿安稳觉都不让人家睡了,简直是个烦猪。”

      “是是是,对对对。”合栀强忍渐渐升起的怒火。

     “你去柜子里寻个枕头过来。”合栀无奈,只好转身去找,摸着黑翻了半天才从合梳的柜子里找到一个小枕头,合栀只觉的头重脚轻,心烦意乱。却又听合梳在身后嘱咐道:“你等到我睡着啦再和我一起睡哦!”

      合栀拖着枕头冲过去,对着合梳一顿胖揍,

     “给你脸了是不是,我还没嫌弃你呢!”

      边说边和合梳打闹起来,片刻后,合栀如愿以偿的占据大半床,甜蜜蜜地枕着合梳的枕头进入梦乡,合梳泪流满面的捡起地上的小枕头,爬上床蜷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

      “爹爹~娘亲~女儿痛不欲生啊呜呜呜……”



      清晨,

      阳光明媚,花香阵阵。

      艾娉每日必是起得比下人们都早的,她亲自下厨为丈夫和女儿们做好素来爱吃的西湖牛肉羹和杭州小笼包,又随手添了几道清淡小食。忙完这些,厨娘魏氏才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走进厨房,正见艾娉放下卷起的衣袖要出去,她着粉蓝长裙,外罩淡蓝色纱衣,腰间是绣着双鸟桂花纹的精致腰带。苍白的脸上,敷了一点胭脂,峨眉纤细,目若清泓。三十出头却如少女般轻柔温顺,笑容浅浅,肤如凝脂。

      魏氏看着餐托上的精致小食,不禁称赞起他们娴熟温柔的夫人来,“夫人真是贤惠,这枣泥山药糕和水信玄冰都是两位小姐最爱吃的。”

       艾娉浅浅笑着,招手叫婢女端出去,“魏姨先忙,我去叫那两个小丫头起床。”

       “是。”

       艾娉出门,便有侍女迎上了,她温柔的对左右说道:“今日,是盟主组织议事之日,合栀是要跟着老爷一并去的,怎么这会也没见她?”

      “回夫人,大小姐已经起来了,奴婢刚才看见绣云已经往房里送衣服了。”

       “好,打发人去问问梳儿要不要同去,她要是不去也不要强迫。”艾娉微微颔首,一行人穿过花园走向后院。

       “夫人,二小姐一向不喜欢这种事,肯定不会去的。”

      “梳儿虽然习不得术法,但以后也是要操持府中琐事的,不能让她觉得被府中人怠慢了。”艾娉柔声道,她了然这两个女儿,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各个敏感心细,对待两个女儿更要注重权衡之道,合栀将来继承族长,合梳也会尊为族领,料理族中之事,各有分工,不能使任意一人受到怠慢,觉得父母偏心与谁。

      “夫人何尝不是心思细腻,栀丫头和小梳定是和夫人一般。只是小梳没有这功利之心,也烂漫自有惯了,我到希望她可以一生如此,远离这世俗之事。”

       艾娉闻声回头,正看见合忠从长廊中走出来,他眼中满是笑意,像她大步走来,伸出手。艾娉牵着他的手,面若桃花。众人见这对璧人成双,都觉得岁月静好,不禁相视而笑。

       “老爷这话便像是偏心梳儿了。”艾娉柳眉微挑,合忠嘴角扬起来,“梳儿生性纯真,涉世不及栀丫头深,处事难免心浮气躁些。若叫她携了合族族事,怕是连合族祠堂的顶都要被翻起来了。”

      艾娉无奈的笑起来,“行,栀儿是你从小带大的,我相信你绝不会让她受委屈。府中之事自有我把持,大事还需老爷决断,如此我也心安。”

      “你放心。”合忠温柔的握紧艾娉的手……

      艾娉低眸浅笑,“老爷大清早去哪啊?”

     “自然去叫那两个小猪起床啊。夫人呢?”

     “我正要去合栀房中叫她。”

     “看来我与夫人确实是心意相通。”合忠轻笑。

     “夫人,昨日大小姐又歇在二小姐房里了,两位小姐感情真好!”身后的婢女提醒到。

     艾娉嘴角微扬,“是吗?”



     “合栀,你真是烦死啦!我从今晚开始栓门,看你怎么闯!”合梳气呼呼地梳着头发,艰难地转动着落枕的脖颈,“害得我天天都睡不好。”

     “我晚上来,是为了保护你。”合栀睁圆眼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后院啊,晚上有东西出来。”

     “娘亲讲为人修身养性,邪神自然不敢侵扰。分明就是你一天到晚不好好练习,心智混乱,故而见鬼!”

     “此言差矣~”合栀摇头晃脑的对合梳说道,“我所见,并非邪神。”  

      合梳愣了一下,发下手中的檀木梳:“那是什么?”

      “我看《山海经》,知道上古四大凶兽之一,唤为穷奇,有翼能飞,便剿食人,知人言语,善蛊惑人心,厌食死人,所以最爱吃活人,尤其是活泼乱跳的幼童,我这几日每日都见窗前有只像牛又像虎,还长着翅膀的怪物在外徘徊,久久不去,我乃未来女侠,它不敢与我正面交锋,便常常幻成鬼魂惊吓与我。我一眼洞察之,细思之,方觉得妹妹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若不是我每日不辞辛苦的守着,它早就冲进来吃了你!”合栀面色略有忌惮,话罢环视四周,煞有介事。合梳见她这般神色,不禁信了七分。

     “既然有怪,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爹娘呢?”她问道,合栀一本正经的按住合梳的双肩。

     “我们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承担危险,为民除害,心系天下!”

     合忠和艾娉路过合梳门前,正好听到合栀的豪言壮语,瞬间被雷得“体无完肤”。

      “姐姐说得对,我们俩以后再不要吵架了,要团结一致,方能成就大事!”  

       艾娉无奈的看着身旁的侍女,忍笑。

      “她们俩,果然感情好。”



      合栀和合梳果然心有灵犀,都未将此事告诉旁人,但是向来不惧鬼神的合梳也渐渐对此事信了七八分。很多年后,合栀在忆起此事,已经了然合梳身世,所以懂得,自己当年在满后院的阴山老鬼中侥幸存活绝对是天大的奇事。听师父灵父讲学:阴山孤魂都是在世间无望飘荡了千万年的,早已经修成鬼怪,各个晓通天下事,一只倘若侥幸上身,身边的人都会成为他们的猎物,借力挤走活人魂魄,强行上身。他们前往围观托身与合梳的老鬼时,它早已经被封锁全部记忆,自然无法助力其他老鬼上人身,就如此许久,便也就尽数散去了……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言。

      合忠携合栀前往万重门,合梳破天荒的非要通往,合忠本不愿意,但无奈两个女儿早已经结下团结一心,救济天下的盟约,合力撒娇耍泼,终得以同往,皆大喜。合栀喜在合梳终于有了巾帼不让须眉的壮志,定能祝她成为一代女侠,合梳乐在此去万重门,可见得一心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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