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数不清她的屋顶上有多少皎洁的明月
也数不清她的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
十五岁之前的玛丽雅姆,那个每周等待父亲到来的女孩
玛丽雅姆直到长大才明白哈拉米就是私生子的意思。她才知道自己是不被法律承认的,母亲娜娜作为女仆怀孕后被赶出家门。父亲扎里勒在村外山上建修了房子,提供生活供给,每周四会过来看望她们。
不同于娜娜的怨恨,玛丽雅姆爱扎里勒,因为扎里勒能让她感到自己也能拥有生活所能给予的美好和感慨。
玛丽雅姆很想和父亲及兄弟姐妹住在一起,可是娜娜说如果她离开自己就去死。
直到玛丽雅姆十五岁生日,本来答应带她去看电影的扎里勒爽约了。玛丽雅姆跑了出去找到了扎里勒的家,她在门口等了一晚,直到被带离,但她再也见不到娜娜了。
娜娜说"你要走了我就会死。我就死给你看",她做到了。
这个任性的孩子终于实现了她曾经的向往,和扎里勒一起走进花园,可是这个代价是失去妈妈。
懦弱的扎里勒当年任凭他的三个妻子把娜娜送出家门,这次又把玛丽雅姆远远地嫁了出去。
他们为玛丽雅姆找的夫婿叫拉希德,是个鞋匠,大约四十多岁,住在遥远的喀布尔。
省略了传统步骤的简单的婚礼仪式,玛丽雅姆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丈夫,在婚约上签了字,她人生中的第一份文件。
婚姻中的玛丽雅姆,忍耐再忍耐
"不,不,"她说,"别来。我不想看到你。你不要来。我不想听到你的消息。永远不想。永远。"
客车猛然开动,她没有扭头去看追着车跑的他。客车越驶越远,她回头去看逐渐向后退去的身影,也没有回头去看他消失在阵阵尾气与灰尘之中。
曾经玛丽雅姆对扎里勒有多渴望,如今就有多灰心和失望。
起初拉希德待她还算不坏,他准备了花束迎接玛丽雅姆,给她时间去接受新生活,带她出去熟悉这个城市,给她买吃的。
但是他让玛丽雅姆包裹的严严实实才能出去,而他自己就可以看裸体杂志。
从这里可以看到在阿富汗,女人是男人的私有财产,还要忍受着戒律的禁锢。
玛丽雅姆使劲适应着自己的新生活,做食物、认识邻居。就像书里说的"她必须屈从于这个陌生人的心情和他说出的要求"。
当幸福的光即将照进来时,天黑了。玛丽雅姆流产了,之后四年六次,玛丽雅姆再也没有怀孕过。拉希德越来越暴躁,呵斥、拳打脚踢像家常便饭。
生活成了忍受,每天都不知道会因为什么原因挨打。
或许靠着母亲的话才能撑过每一天,娜娜曾说过:“ 一个女人只要学一样本领,那就是忍耐。”
她救了她,却要和她分享丈夫
炮火硝烟下,大批的居民或被炸死,或逃亡国外。
同一条街上的女孩莱拉没能等到离开,就被埋在炮弹下。被拉希德救出,她失去了父母,然后得知情人塔里克也死了。
玛丽雅姆被拉希德的好心惊到了,很快她知道了答案。此时莱拉发现自己怀孕了,只好答应了拉希德。
玛丽雅姆救了莱拉,却被抢了丈夫,她很愤怒。
"我希望一个人独处。你不要管我,我也不管你。这就是我们以后相处的方式。这些都是规则。"
两人开始将家务活分工,直到莱拉宣布怀孕,玛丽雅姆更冷漠了。她没有想过和这个女孩成为朋友,但命运把她们栓在了一起。
再也分不开,除了死亡。
并没有如拉希德所愿,莱拉生了个女孩。拉希德又开始暴躁,玛丽雅姆先是幸灾乐祸,后来开始对莱拉产生了怜悯。
直到有一天拉希德打玛丽雅姆时,莱拉救下了她。玛丽雅姆将自己早年间给未出世孩子准备的小衣服送给莱拉。
莱拉真诚地表达了感谢,两人一起在院里喝了三杯茶,成为了好朋友,共同做家务,喝茶,照顾孩子。
在和玛丽雅姆这次匆匆的无声交流中,莱拉知道她们已经不再是敌人了。
孤寂的玛丽雅姆在阿兹莎身上找到了人世间的真情。
玛丽雅姆和莱拉彼此吐露了心声,并相约一起离开。
玛丽雅姆期待的新生活
因为女性乘车需要男人带领,第一次逃亡失败了,她们被带回了家,经历了几天不供应食水的禁闭。虽然依然有离开的决心,却再也找不到机会。
莱拉再次怀孕,生下了男孩。战争、大旱,生活艰难,塔利班到处抢劫。火宅让拉希德死去了店铺,他脾气变得更暴躁,时常打莱拉,打阿兹莎。
塔里克回来了,找到了莱拉,拉希德知道后开始动手打莱拉和玛丽雅姆。
在拉希德和莱拉的撕打中,玛丽雅姆举起了铁掀,一下,一下,用尽力气。
结婚二十七年来,他已经从她这儿夺走太多。她不会看着他把莱拉也抢走。
为了给莱拉和孩子们一个新生活,玛丽雅姆决定去自首。因为死了人,她们不可能都逃走。
玛丽雅姆进了监狱,她向往的新生活再也没机会看到了。
但是莱拉有机会过那样的生活。
玛丽雅姆签署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二份文件,也是最后一份。
最后一晚,她梦见了小时候,梦见扎里勒带她回家,梦见了娜娜。
她再也没机会知道,扎里勒曾经来看过她,还给她留了信,表达了深深的歉意。
然而,当她闭上双眼,她心里再也没有懊悔,而是充满了一阵安宁的感觉。
玛丽雅姆的这一生,前十几年活在对父亲的期待中,之后的二十七年在一段无爱、家暴的婚姻中,直到遇到莱拉,成为阿兹莎的玛雅姆,并用自己的生命为莱拉开辟了通往新生活的道路。
她从来不曾向往外面的世界,直到和莱拉一起,才想要去过不一样的生活。
她从来不曾支配自己的人生和命运,而唯一一次能自由做主的是去坐牢。
她的人生曾经苍凉一片,直到最后才能获得心灵的安宁。
最后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看到了永不陨落的灿烂千阳。
以上故事来自《灿烂千阳》,《追风筝的人》作者另一部小说,依然是发生在阿富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