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跟一个同事G吃晚饭。这哥们刚辞职,要到另一个城市工作,这顿算是告别饭。同事期间,我们在一个部门,混得比较熟,所以特意请我吃了这顿饭。
席间喝了点酒,酒酣耳热之际,他忽然说起我们同部门的女同事F:“你知道吗,今天我办完手续回到位子,她莫名其妙地问我:‘你非要这样吗?’脸色带着失落和埋怨。我愣了一下,反问:‘你什么意思啊?’她就没再说话了。”
“她喜欢你,舍不得你走,还以为你是因为她才辞职的?”我想跟他确认一下。
“我想是这个意思吧。”他抿了一口瓶子里的啤酒说道。
“那你怎么想的?你会觉得可惜吗?你辞职是因为她吗?”我想知道G的真实想法。
他又举起瓶子干了一口啤酒,然后说:“辞职是我计划好的,不是因为她。但对她倒是有点可惜。不是因为我辞职了,大家不在一起了。如果相互喜欢,即使我到了别的城市,也还可以交往。我可惜的不是大家相互喜欢最后没走到一起,而是我后来觉得她其实并不是我想要的人。我可惜的是她这个人。”
我回忆了一下他俩的过往,说:“你俩以前好像走得很近,聊得也挺热络的呀。我们部门有人私下里都觉得你们会成一对呢。”
他点了根烟,接着说道:“我刚开始只是觉得跟她聊天有意思,人也不错,后来也确实往那方面想过。可是当我想进一步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发现她对我开始警惕。说话开始爱钻牛角尖,有时候还爱搭不理的,有时候又莫名其妙一点小事就大吵大闹,搞得我很尴尬。有一次,上班路上我遇到一个女同学,我们边走边聊,半路又遇见她,她当没看见我就走了。后来连续几天对我不理不睬的。虽然我认为女孩子应该迁就一下,一直宽容她的脾气,她还是一直跟我保持距离,我们也很少再有坦诚交流的机会。后来我觉得,成熟的人不应该这样纠缠于不明不白的关系。我就试图暗示过:‘我们只做朋友吧。’她对我的态度好像有了一段时间的好转,但不久又跟以前一样了。我没想太多,我已经不想纠缠。就这样到今天,她忽然好像敞开心扉地问了我那么一句。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啊?”……
这只是我们那天聊的一个小话题,就像那天餐桌上的一小碟花生米,只是配菜,并不是主菜。而他说起往事来,仿佛他手里掐着的烟头飘起的白烟,轻轻挥散,不作留恋。
G走了以后,F很少跟我们谈G的事。偶尔有个缺心眼的会问F:“知道G现在怎么样吗?你们以前那么熟,他还有没有跟你联系?”这时F就会烦躁地答道:“他的事我怎么知道,谁跟他熟?你那么关心他,你自己问他呀!”
后来我从G那儿知道,F在G走一个月后,给他发了条信息,而G没回。
F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性格热情开朗,乐于助人,工作也做得不错,在部门里拔尖。可是为什么就在感情上搞不清楚呢?在我们旁人看来,正应了那句流行英文:No Zuo No Die。
现在还有些女孩子好像被周围的人灌输了一种观点:男人不能主动追,甚至不能让他太容易得手,否则他将来不会珍惜自己。于是就开始作死。其实这不是现代社会一个独立人格应该持有的观念,一个成熟的人也不会这么想。作死的结局各有不同,但是因为这么个愚蠢的观念,而错失良缘总是让人追悔莫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