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来倏往,骤来骤去的秋雨依旧无常,只短暂的晴和于城市,抑或几抹云蒸霞蔚于乡间,便已引人入胜了。
安静的两天,中秋亦同往日。省亲敬老都是祖辈的传统与永恒的财富,上了年岁,有了阅历,才明了那 此心安处即吾乡。
九月过半,阴雨连绵、暑气熏蒸二十余日,记忆里最长的一段阴雨天——似乎在扇“一场秋雨一场寒”的嘴巴。有了因缘际会,放不下红尘颠倒,就得浊浪淤泥里逐梦、筑梦,蜚短流长中,总会有喟然一叹——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于是回家,在安静的田园小院,看云絮拂动柳梢;蝴蝶、蜻蜓、甲虫、蟋蟀还有蚂蚱,在畦垄整齐的白菜、韭菜和豆蔓缠绕的玉米地里轻舞飞扬,乍翅急飞,或者怡然清唱;鸡三三两两地踱在栅栏墙角,一边哼哼呀呀悠哉地择着羽毛,一边乜斜着眼睛觑着主人,等着意外的收获。
菜园尽头是一条小溪,她太安静了,也太瘦弱,如果不是溪水的清亮,甚至不会引起人的注意。那原始的样貌不美,旱季则清,雨季则浊,流过春秋。
在秋收的季节里,农人们是无暇体味这方人间的,即便有过共鸣,也被奔忙疲惫的生活消耗殆尽。
但是大自然是公平的,把人的心灵里,灵魂中最深刻、最富有的都给予了他们。 忽然想到,或者与农村结缘,于土地生根,并依然眷恋她的朴素与安静的,我们是最后的一代人。在炊烟的余味里,我闻到了烀玉米的浓香,和身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