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站在弄堂口,睡裤的腰提的高高的,露出细瘦的脚踝,身后电动脚踏车铃声铛铛响,嗖的一声从阿三身边飞了过去。
啐~~隔壁阿飞才去银行上班几天,就连阿哥也不叫了,想当年,哪洋行也是阿哥家的!
弄堂的清晨,逼仄的天空下湿滑的砖地,步步都要当心的,阿三脚下一滑,拖鞋穿脚而过刚刚好卡在了脚脖子上。
阿三并不像阿飞哪样急着奔出弄堂讨生活,平日清晨你也是见不到阿三的,阿三只在夜里才出来。年轻的时候,阿三也是白相人,和别人三五搭在一起当拆白党,后来年纪慢慢大了,这庄生意也做不下去,就当当黄牛,啥热络做啥。
阿三是没有赶上好的时候,原来独栋的石库门硬是挤进了七户人家,而且个个都是下之脚根正苗红的,他家主人倒仿佛是亏了心,寄主在这里。到了阿三爸爸这一代,老婆也讨不到,30好几讨了个江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