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骨子里不是个恋家的人,当然七岁时,到了上学的年纪,离开姥姥家的小院回到爸妈身边的我不是这样,那个扯着姥姥衣服满地打滚不愿意离开的也是我。因为那个时候带着一棵樱桃树,一颗梨树,屋子里总会变出各种各样好吃的的小院子就是我的全部,姥姥姥爷就是我的全部,让我去另一个地方,一个孩子好像失去了全部变得一无所有一样,所以我惶恐,不要走。随着年纪渐长,读大学,工作,换工作,从一个习惯的城市去往另一个城市,慢慢使得我对一个地域的依赖变得没那么强烈,离开时也会不舍,但我知道,我总是为了些什么,变成了什么。
有人说,梦想中的城市,一定要去,尽可能早去,在生命的负担和羁绊之前自由聆听它的启示,尽可能待久一点,等美化的想象和急躁的失望都散去些,对城市的体察接近她本身的质地,再决定,怎么开展自己仅此一次的一生。
在我看来,人无法那么清晰的判断自己想要什么,但是似乎有一种感召的力量,让你知道你不喜欢什么,特别是当你正在经历这个过程,你完全有把握能判断出你是否喜欢当下。或者总会有那么一个模糊的印象,是你幻想的几年之后的自己。当我学会了用细致的笔画去渐渐描绘那个自己的时候,现实与理想就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于是,有一个机会,我来到了北京,从零开始。我才知道什么是我喜欢的城市,什么是我感兴趣的工作,什么是我崇拜的人。我现在一直开玩笑说我是个兴趣导向的人,是的,是很幼稚,但是我就是愿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孔子说,人到七十才可以随心所欲,我希望,在一定程度上,我可以一直随心所欲,因为你总会在理性与感性之间找到一个临界点,把自己投入进去。现在想想,原来的那些时间我浪费了么,或许真的是浪费了吧,我爸说要感谢你原来的工作啊,不然也不会有现在。当然从价值导向上我同意他说的,可是我更多的是后悔,如果我早一点做出改变,早一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也许不止是现在这样。但我更多的是后怕,害怕自己像温水煮青蛙而不自知,害怕自己就跟无数的大多数一样,这样过一生。
潇洒姐不是说,按自己的意愿过一生吗,这是我听过最励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