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我们对爱的定义太过于简单,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对那个不太讨厌,但也谈不上爱的人说:“我爱你,但是我不能娶你。”仔细想来,这和耍流氓又有什么区别。假如是真爱,就算失去全世界也要和你在一起,假如不爱,即使你牺牲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结婚以后,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傻傻的姑娘,她年轻、漂亮,朴素大方,尽管穿着简单的运动衣,不着粉黛,头发没有烫过,很简单自然地披在肩膀上,透过这些,我依然能看到她天然去雕饰的美,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拥此佳人在怀,那该多好!那时候,我已经四十不惑,拥有了一家自己的公司,开着豪车,住着别墅,家里有一个虽然浓妆艳抹,精心打扮,却依然遮不住岁月摧残的妻子。曾经,她也很漂亮,也很会打扮,但是四十岁的女人,再怎样打扮也早已不及二十几岁的女孩那样充满魔力。她是家庭主妇,自从结婚就已经没有上班了,她除了带着儿子到处玩之外,就是购物、美容、打麻将。假如,我从没有遇见那个让我心动的女孩,我想,我的生活也许会一直这样如死水般沉寂,没有一点波澜。
那个长相清纯,衣着朴素的姑娘叫静漪,她人如其名,安安静静,害羞腼腆。那天,她来我的公司面试行政助理的工作,看她简历倒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姑娘,在校期间,成绩优异,得过大大小小不少的奖励,但是因为紧张,她发挥的并不好,所以她没有通过面试。
下班以后,我下楼开车,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我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哭红了双眼,看起来楚楚可怜。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竟然走过去和她交谈,我问她:“你怎么还不走?”她依然低头坐在那里,没有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她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都怪我太在乎这份工作,但是我太紧张了,如果不是我抱着太大的希望,我想我应该会发挥得更好。”透过夕阳的余晖,我看到阳光把她的刘海映得金黄,把她的侧脸映衬得更加干净爽朗。她接着说:“我找工作已经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我这次面试失败了,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看到她,想想自己刚毕业时的光景,为了找工作,我在陌生的城市里兜兜转转,到最后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有时候没有地方住,就会在公园的长椅或者公交车站牌下的座椅上将就一晚,看到眼前这个无助的姑娘,我突然就同情心泛滥。我给她说:“明天你去我的办公室,当我助理,试用期三个月,做的好就留下,做不好就走人。”她这时才满心欢喜地抬起头,连声跟我道谢。看着她,我竟然觉得我似乎拯救了世界,那种满满的成就感,给了我一个男人需要的尊严。
我和静漪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当我助理的日子里,起初她有些吃力,因为在公司不熟悉,很多事情找不到头绪。可是她很卖力,每次下班后,她都会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到很晚,直到完成当天的工作。不管加班到多晚,第二天她都是精力满满。虽然我不曾表扬她什么,但是我从内心是欣赏她的,我欣赏她对工作的执着,欣赏她永不服输的劲头。我想,我当初把她留下的决定是对的。
她很快就过了试用期,转正了。转正以后,我要求她,做我的助理要经常跟我一起去见客户,所以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要学会穿高跟鞋,学会化妆,学会打扮自己。那天,我这样说的时候,她明显特别拘谨,特别难为情,好像是被人偷窥了隐私一样,她红着脸答应着“知道了。”从那以后,她报了一个形象设计班,每天下班以后都会去上课,学习化妆和服装搭配。后来,我渐渐看到了她的变化。她每天化着得体的妆容,不浓不淡,和她的气质搭配得刚刚好,她开始穿很高的高跟鞋,穿很时髦的靴子,穿得体时尚的衣服,就好像一块美玉,稍经雕琢便美到无与伦比。我越来越乐意带她出去见客户,好像带着她能满足我自己的虚荣心一样。
她其实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孩,所有工作只学一遍就会了,而且还会改善之前工作中存在的不足。看到她如此出类拔萃,我真的为自己当初留下她的决定暗自庆幸。
期间,为了丰富员工的业余生活,我决定开展一次征文比赛,所有相关工作由静漪负责。对于搜集来的稿件她都一一存档,挑选出优秀的作品。因为我也曾经爱好写作,于是也发了一篇文章给她,写的是关于父亲和童年回忆的。没想到,下班的时候她跟我说:“沈总,没想到你这么成功竟然也有那么心酸的童年,看着很让人心疼,尤其是你写的你的父亲,让我感动不已,为你的才情和细腻点赞。”当时,我就觉得她真的能懂我,比起我那个只会买买买的妻子强了不知多少倍,每次我给妻子看我写的文章,她都会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然后说文章又不能挣钱,写它干什么。这样对比之后,我竟然和静漪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竟然生发出假如早十几年遇见,也许我真的会爱上这样一个懂我的姑娘。
有了这次契机,我和静漪会经常交流写文章的一些心得,因为她也是一个爱好写作,才华横溢的姑娘。她也会经常把自己的文章拿给我看,每次看后我都自叹不如,生发出更多的爱慕,我想,我对她的爱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我能看得出她也爱我,假如不爱,她不会愿意花那么多的时间来陪我。
后来,我们会偶尔在微信上聊一些和工作无关的事情,无关痛痒,却都让我回味无穷。有时候,我也会借口周末加班带她去逛街,给她买一些小女生喜欢的娃娃之类的东西,都不贵,但是她却很喜欢。每次她抱着小兔子或者小乌龟抱枕蹦蹦跳跳的时候,我心里是满满的爱与幸福,我觉得这种感觉已经久违了,而她又重新带给了我这些弥足珍贵的东西。
我从没有说过喜欢她或者爱她,她也从来没有,但是她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温柔,她也从来都不拒绝我对她的好,我们心照不宣,却又从来都没有逾越最后的那道红线。
假如不是那次我喝醉了酒,也许我们之间永远都会这样一直单纯地走下去。那次我们一起出差,我喝醉了,她开车送我到宾馆,而我不顾她的反对第一次热烈地吻了她,而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反抗。情到深处,不能自已,那一晚,我半醉半醒,脱光了她的衣服,和她一起云雨,她还是处女,流了很多的血。第二天醒来,她依偎在我的身边,看起来温柔极了,我们又缠绵在一起,从那以后,无止无休,就像着了魔一样,我们之间,开始变成地下情人的关系。
我给她在郊区买了一套别墅,我也会经常借口出差或者加班来躲避妻子,然后堂而皇之躺在她的床上,享受她极致的温柔。那些日子,现在想来依然会觉得美好,让我回味无穷。我给她钱,给她物质上的满足,我觉得像她这样的女孩和我在一起,仅仅就是为了钱,只要我给她足够的钱,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平静地做地下情人,一直保持这样一种身体上的交融。只是她似乎没那么爱钱,每一次我给她钱的时候,她都会拒绝,她说她只需要我时常的牵挂和陪伴,别的都不需要。我以为她说的是假话,所以还是一如既往,按时往她的卡里打钱。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哭着给我说:“我怀孕了。”我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我以为会是为了她离婚或者是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但是我回答她的却是:“小漪,我们现在还不能要孩子,乖乖地把孩子打掉,我还会一如既往对你好,还会一如既往爱你,好吗?”我看到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艰难地强忍着泪水,她近乎哀求地说:“我害怕,我也不舍得,请求你不要让我打掉他好吗?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他也不会,我会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把他养大,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来看他,假如你不想,你也可以假装从来没有过他,可以吗?”看着她那么执着,我第一次对她发火了,我执意要求她打掉孩子,因为我害怕她以后会拿孩子威胁我,我害怕她和我闹,害怕影响我的社会地位,我可以给她钱,但是我不能为了她离婚,我更不能让她生下我的孩子。
我们的聊天不欢而散,从那以后,我没有再去找过她,她也没有再来上班,我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过故事,似乎也从来不曾遇见,她没有无休无止地纠缠我,也没有来公司闹,甚至没有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直到两个星期以后,她给我发消息说:“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我也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也会渐渐忘记和你相关的所有回忆,就好像,风吹散云彩一样,吹散你我之间所有的故事。别墅和银行卡都给你留下了,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你能给的我不想要,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再见了,我曾经错爱的你!”
我对着消息独自发呆,那个曾经单纯如水的姑娘,如今竟还是愚蠢至此,她原本可以找我一大笔损失费,我都会给她的,但是她却一声不响地选择了离开。想着她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忍受着剧痛的折磨,我内心疼痛不已,她是该有多绝望,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与我告别,没有挥手再见,也没有一句挽留,也许此生,她最不愿再见的人就是我吧!
站在窗前,看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我竟然特别想念那个叫静漪的姑娘,想念她的温柔与安静,想念她曾经傻傻开心的日子,那感觉真的很美、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