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逸峰见她这般娇弱模样,仿佛新婚时候,不觉莞尔。他噙了她耳垂笑道:“乖啦,我轻一点,不会疼的。”手却是没有停下来,沿着凝润曲线一路向下,她的身体紧张僵硬,他仍有耐心,慢慢抚弄,然而却引来她激烈的反抗。她竭尽全力地挣扎撕打着,像一个行将溺水的人,无望又狰狞。
他被她的样子吓到,跌坐回床边喘着粗气。火势凶猛间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作为一个男人,心情决不仅仅是沮丧。
“不要了……不要……”陆宛心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然起身,蜷缩着身体依旧是防御的状态。她抱着头,极力压抑着哭泣,豆大的汗珠和泪珠却一粒粒涌出来。
曾逸峰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他试着想去安抚她,手刚刚触到她的背,她就像被电到一样惊叫起来。这真让他难堪,不知所措的难堪。他拉过薄毯给她盖好,也许今晚本就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陆宛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哪里还有什么酒意,此刻她比什么时候都清醒,而唯其清醒,也就比什么时候都痛苦。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她听见他这样说。
他可能真的忘了吧,她想。
“有段时间,我猜你是极恨我的……一到晚上,你就像疯了一样……”这些不会对除他以外任何人讲出口的话,她背对着他侧躺着,谁也看不见谁的脸。“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我很晚回来,你抓着我吵到了凌晨两三点……然后你又开始了,你眼睛血红血红的,好像我不是你的妻子,而是你的仇人……”闭上眼睛,那画面还能依稀浮现。她忍住泪,“天还没亮你就摔门走了,晚上你下班回来,我还在床上躺着……你更生气了,你认为我是在跟你赌气……”
“宛宛,我……我不是……”他想要辩解些什么,又被她打断。
“听我说完。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知道我们不可以继续互相折磨下去了。”陆宛心叹口气,“你怪我心狠,我认了。你瞧,我做不了一个好妻子,也不是一个好母亲,现在,呵,大概也谈不上是一个好律师……我没什么好的,你也不是完美无瑕,两个不好又怎么能强行拼凑出一个好来呢?”
酒意退去,她浑身酸软,说出的话也是轻缓无力的。偏是这样的话语,一刀一刀戳在曾逸峰心口。他很想回到过去,把那个愚蠢蛮横的自己掐死,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并无这种可能存在。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后果必须也只能是自己承担。他明白了她一直以来的犹疑,是自己一手将他们的关系推到了如今这种无法挽回的境地。
“所以,宛宛你的意思是……我最好还是不要再住在这里了是吗?”他仍想垂死挣扎。
陆宛心没想到是他主动提了出来,明明刚才她还在犹豫,还不舍得下这样的决心。是了,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痛苦与眷恋。他在等她亲口宣判,他等到了。
“我想……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