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欲海沉船
作者:袁智勇
(二)
李丹
李丹在阮吉跋的办公室拉了一张折叠椅坐下来,因为那张沙发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在这张沙发上,她已经记不清她和金大牙纠缠了多少回,以至于后来她见到金大牙就感到恶心,那种没有前奏的直来直去对于她来说已经索然无味了。
而此时的阮吉跋已经坐在沙发里了,他翘着二郎腿仔细端详着有着丰满身材的李丹,他已经想象出李丹如果躺在沙发上的样子,作为一个老手,他虽然细长眼看人也总是能将人看的很准,特别是一个表面矜持内心躁动的女人他一看一个准,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她。
说起李丹的丰满,还要从她的青葱岁月说起。那一年李丹只有19岁,那时的她瘦弱纤细,好像一阵风就会把她吹跑似的,后来酿造部有一位从苏北大平原来的小伙子看上了她,就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小伙子姓瞿单字一个平,长得高大帅气,经不住瞿平坚持不懈的追求,也被小伙子热情洋气给吸引了,于是两人谈起了恋爱。
热恋中的男女几乎是天天都黏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他们曾经依偎在秋天的芦苇荡里,在雪地里追逐嬉闹,也到过春风杨柳的河边,更是搂抱在初夏啤酒旺季的生产车间的某个遮挡住别人视线的角落。
然而这个世间的岁月静好总是会被世俗的观念、时代风气的变化所影响,岁月静好总是短暂的、残缺的、破碎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隐秘的事情只要是两人分手了,总会被传的风言风语。于是在厂内职工开玩笑的时候,工友们总是说李丹的那两只高耸的乳房就是在她和瞿平谈恋爱的时候发育出来的,是被爱情滋润后才丰满高耸起来的。至于究竟怎么样才能让原本瘦弱的李丹一下子丰满起来并且一直保持到40岁,那就只有和李丹有着亲密关系的人才知道了。
“李丹,来这边沙发坐吧,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仓储的业务情况,比如原材料的选购,比如易耗品的合作伙伴都有哪些。看看哪些是符合目前公司体系文件和流程的,哪些是需要进行调整的。”阮吉跋端起他那只膳魔师的水杯,在杯沿上嘘嘘的吹着,脑袋从左边摇向右边,又从右边摇向左边,然后又嘘嘘的喝了一小口水,看来他的这只杯子的保温效果不错。
见阮总问话,李丹将相关业务单位的一些情况全部汇报给阮总,并将一些老客户的情况也详细的和阮总做了汇报。
阮吉跋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李丹的汇报,他只是两眼勾勾地望着李丹,似乎有一团阴火正在李丹那件低胸小黑西装的V形中央游荡。李丹用手拢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下意识的转过了身。
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阮吉跋站起来走到窗边说:“李经理,仓储部的担子很重啊,是一个和外部联系频繁的部门,可不能出岔子,我以前在北方公司,仓储部是最难管理的,漏洞很多,一些人就是因为没有约束好自己,结果搞得身败名裂,给公司和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所以我很看重仓储部的管理,你可不要多心啊,我只是提醒一下。”
“谢谢阮总,那没有啥事我先去工作了。”李丹说到。见李丹要走,阮吉跋从窗前径直来到李丹面前,用双手拍了一下李丹的双肩对李丹说:“好好干吧,你给我的印象很好,希望你能帮到我。”
李丹拉开门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以她的见多识广,她知道这是阮吉跋一次有预谋的约谈,目的就是找机会对她下手。她心想,在这个时代在职场上人与人不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吗?她很明白这些年她在这里赚到了很多钱,绝大部分都是灰色收入,凭借工资怎么买房,怎么给自己的孩子择校,怎么在短时间内赚到别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有时候她的内心也是矛盾的,她觉得对不起她那老实巴交的在中学教书的丈夫,有时她觉得自己太肮脏了,可是没有爱情的婚姻的现实和对爱情憧憬的破灭以及活在一个男权社会下,她又能怎样?她失去了第一次,遭遇了第二次,又来了第三次,现在她早已麻木了,她只是纯粹的利用了男人的职权和好色来达到自己赚钱的目的。
她想起自己在被金大牙俘虏之前,是仓储部的经理老张强暴了她。那一年夏天的一个夜晚,她在仓储部值班发货,老张前来巡查。
这个老张,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孩子也已经成婚了。可是他早就对自己部门的李丹动了心思,一直没敢下手。那天老张喝了点酒,在夜色深沉的前半夜,憋了很久的欲血一下子直抵脑门,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值班的李丹。运输的车辆已经全部离开了,在灯光昏暗的库房里只剩下李丹一人还在清点码垛和啤酒的箱数。只见一个人影晃了一下就已经到面前了。这不是张经理吗?
“张经理好,那么晚还来巡查啊?”李丹问候着张经理。张经理环顾四周对李丹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点事情要问你。于是李丹就跟着张经理去了他的办公室。这是一间被分隔出来的独立的经理室,常年被烟草熏过的墙面和隔窗已经是显现黑褐色和夜色混为一体了。很快门就被反锁了,李丹有了一种从所未有的紧张。
“张经理,你这是干嘛?”李丹退到这间狭小的经理室的一隅有点惊恐的说。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能干什么?”说时迟那时快,李丹被张经理一下子就搂在了胸前,那两只长满绒毛的手臂像两个铁钳子让她动弹不得。
李丹屈辱的泪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但是任凭她如何叫喊都无济于事,夜色深厚,无法穿越,仓库的严实高墙让回声充满了恐怖,李丹越是叫喊,张经理就越是兴奋。像一个猎人将一个猎物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任凭猎物如何逃窜都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
最后她浑身无力了,只能任由他摆布,像一只充气娃娃被人任意掐、捏、揉、搓,咬,被动的配合着活塞运动,直到他趴在她身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喘息,然后迅速疲软下来。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只感觉此时此刻她就像一头小母牛遭受了一只野生公牛的侵犯,而这只公牛嘴巴里发出的浓重的烟草味简直令她窒息,而且她还知道他已经豁牙了。她永远记得这个臭流氓、老流氓,他的大名是张德旷。
很快阮吉跋在一次部门活动的晚宴后再一次和李丹单独走在了那一条度假区宽阔的马路上。阮吉跋租了一套度假区附近的房子,作为一个空降而来的一把手,他享有租房补贴和异地补贴的待遇。走了一段路之后,李丹要回去了,这时阮吉跋极力挽留她,说:“李丹,刚才酒喝多了,你这时回去我也不放心,就到我的住所去喝点茶吧。”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没事。”李丹微微摇晃着身体准备返回。阮吉跋一把抓住李丹的手说:“还说没事,路都走不稳,真的很不安全,还是去我家坐一会喝点茶醒醒酒再走吧。”
其实李丹哪里是醉了,以她的酒量就算再喝半斤白酒都没事。到了阮吉跋的出租屋内,李丹假装酒劲上来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就冲到了阮吉跋的床上,然后就做不省人事的样子。
“李丹,李丹,你这是怎么了?”见李丹已经喘着粗气烂醉的样子,阮吉跋窃喜,心想: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去卫生间冲了个凉,然后穿着一件铜钱印花的睡衣就出来了,尽管洗过了澡,但依旧是一副矬样。
他来到床边静静的看着李丹,看着李丹胸间两座起伏的山峰,越来越觉得血脉膨胀。他开始抚摸李丹的脸颊,开始解李丹的衣服,最后他将李丹剥了个精光,也将自己那件铜钱印花的睡衣扔到了电视柜上,但是任凭他如何努力也一直进入不了李丹的身体,他只能在李丹身上不停地抚摸来让自己满足。
原来他的毛病是从小就落下的病根。那一年他才十五岁,在一次喂养牲口的时候,不知道那天他家养的驴犯了什么病,死倔死倔的发脾气,而在那头公驴的肚子下方多了一条“腿”,他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于是要想让这头驴将这条“腿”缩回去,可是不偏不倚这头犟驴抬起后脚就给他来了一下,正中他的裆部。当时他脸色惨白,就差晕死过去了。他害羞,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于是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曾经自卑过,但是后来他发奋读书,工作后进入了宇春啤酒集团公司,并通过努力赢得了他的现任妻子的芳心,并不断攀登仕途,从一名基层管理员做到了高层。
身体上的残疾,在时光的变迁中不断地扭曲了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他觉得他所失去的他一定要在失去的地方找回来。他已经近乎变态,当他还在哈市的时候,婚后生活的不如意,特别是无法和妻子进行正常的性生活令他无比痛苦,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妻子在外的那些风言风语时常传到他的耳朵里,即便他有时候想捂起耳朵也不行。
他曾去过哈市的夜场,找过吧台女,到后来在他那条经常光顾的街上,所有的站街女或者是按摩房的小姐见到他都对他避而远之,因为他已经不是一个为了嫖而去嫖的嫖客了,他对任何一个女性都有暴力倾向,在实施暴力的过程中发泄他的苦闷。
在对待那些失足女的时候他就把她们当成是那头当年踢了他一脚的驴。他要报复,用甚至用烟头烫她们,用酒瓶捣她们,拽她们的头发,殴打她们,撕裂她们,他也因此被黑帮揍过,但是无论他怎样去虐待那些失足女他也无法获得内心的满足。
而这一次轮到了李丹。李丹虽然已经40岁了,依旧丰盈,该凸起的地方凸起,该凹陷的地方凹陷,该细腻的地方细腻。
阮吉跋一双形同乌龟般的手在李丹的胴体上来回抚摸着,当他的乌龟脚爪头抚摸到李丹的乳房时,他又一次想起了他的家乡,那个偏僻的阮狍村,因为在村子的后山上狍子多,所以这个村就叫做阮狍村。后山有两座看起来非常形似女性乳房的山峰,他少年时期常在山里面闲逛,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两座山峰中间的峡谷地带。
在峡谷里有的是蘑菇、木耳等山珍,在春暖花开的季节,这个山谷里开满了各色的野花,狍子和麋鹿就在山谷中觅食、求爱、交配、繁殖。这样的场景深刻的烙在了他的脑海里,而现在他觉得在她的胴体上又找到了这种熟悉的场景,他在他的乌龟脚爪头沿着她的胴体游走的时候找到了久违的感觉和快意,仿佛又一次踏足在山谷青青的草地里、灌木丛中,能听到潺潺的溪水声、鸟雀的鸣叫、风的絮语、叶片的躁动音。最终他用尽了浑身气力依旧未能进入那深深的峡谷地带的最隐秘之处,这是他唯一遗憾的地方,他很快疲软下来,像一个本来就充不满气的气球被人放了气。
李丹在装醉的时候被阮吉跋撩拨了浑身难受,本想着阮吉跋能像一个男人一样让她欲死欲仙,大失所望的她对阮吉跋感到了恶心,原来阮吉跋就是一个变态的人,就是一个废人。阮吉跋在泄了气之后竟然将她的两座山峰的高度往上拔了拔,然后又扭了一把,那种钻心的疼立马让她浑身的躁动戛然而止。
看到阮吉跋光着身子在一旁抽烟,这时李丹的表演开始了。
“阮总,这是在哪里?我们都干了什么?”李丹捂住自己的胸口坐了起来,一副惊恐的样子。
“宝贝,别紧张,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我们应该是干了不该干的事。”阮吉跋作为一个泡妞老手在此时非常淡定的说。
李丹听到后,也没有显得有多委屈,毕竟她干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阮总,你欺负人,你可要对你的行为负责。”李丹装出委屈的样子。
阮吉跋早已猜透了李丹的心思,一把搂住李丹说:“这个公司还不是我说了算吗?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帮你兜着,你想干嘛都成。”
两人整理好衣物,阮吉跋将李丹送到新村的路口,李丹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寂静的度假区的那条马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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