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蝴蝶
最清楚的看见,传说中的九色蝴蝶,传说是这样传说的,从前有只九色蝴蝶……
我无法不注意天空的颜色,因为我找不到天空的形状,在这里,大家叫我痴人。“冲之,你在干什么?”母亲总是这样问。“我在找蝴蝶。”我这样回答,我叫祖冲之,字文远。
矩不方,规不可以为圆。何为矩?何为圆?我又躺在草地上,远处的风一遍一遍从此经过,所以大概风是圆的,像车的轮子。地是方的,我曾经沿着视线最远的边缘平行移动,脚步整齐的划过一条线,所以我知道,地是方的。“冲之,你在干什么?”“我在找蝴蝶。”
我热爱蝴蝶,我热爱它们的颜色,热爱它们的形状,它们总是在梦里让我微笑,我并不知道在后世可以用一种东西来代替它,黑夜中的红芒一点,嘴里轻吐的寂寞缭绕,也许是香烟,也许是蝴蝶。但至少在现在它无可替代,茶楼的几滴绿叶不解心情,山涧的淙淙流水无关形状,如此超然,解语,只有我的九色蝴蝶。从此一晃,飞过了童年……
“冲之,你该读书了。”
读书是一种毁灭自己的过程,我讨厌这些文人的故作姿态,却不得不为了母亲继续毁灭下去,由此可知,凡人的自我毁灭都是有着超世的原因,佛当不了人。如果命中真有注定,我相信是算数。正如数,形状,这些都是命中注定。我不得不爱上它,这种不得不,叫做别无选择。
就这样,我一边别无选择,一边仰望天空寻找我的九色蝴蝶,日子过的很快。人们自以为很清楚的算着日子,靠的是历法。而这种历法对我来说,狗屁不是。
九色蝴蝶的寻找让我对天空的痕迹了如指掌,而日月交替,正是一天。一年又分四季,四季的天空又大是不同。我悄悄的记录着这些九色蝴蝶的线索,不知不觉成了历法,不知不觉有了名字,我叫它大明历。
大明历之后,线索断了。或者说这道算数的证明结果是没有这道算数,也许九色蝴蝶还未破茧腾空,现在正在努力做一个毛毛虫也未可知。我重新又回到了别无选择的那条路上,在那条路上,一个圆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圆,天生没有圆,或者说我们找不到天生的圆只能自己制造一个圆,这个圆认为自己不够圆,我们该如何办?我或许觉得它已经够圆了,但事实上也许它还能更圆。没有人能帮它,除了我。于是我的生活没有别的图形,除了圆。
直易曲难,有阴必有阳,有圆必有方。我想到了一个曾经的好朋友,正二十七。如果找到它,那么离找到圆也就不远了。和有些人擅长等待不同,寻找一直是我的强项。不久或者很久,我找到了它,它叫割圆术。
“冲之……”母亲快走了,之字拉的老长,生命的结束没有允许一个字的圆满。
我就算找的到蝴蝶却找不到妈了,妈就算以前找的到我,现在也无法找到了。我又在想,生命是为了什么?
我坐在河边,鱼看到饵,又该何去何从?
我正思考,九色蝴蝶一闪而过。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