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素描集粹(一)

文/冬月之恋

1:圆滑、世故老成,性子里透着几分狡黠。干过小职员,当过经理;拿过公物,改过发票;恋爱N次,不惑终抱佳人归。

2:B、闲暇时爆些诨料俨然是男人们乐而不疲的事情。其时教材里有一篇《空山洞》的文章,他摹仿文章里句式自创一段文:我们走过密密的青草地,然后抢占奶头山,见到潺潺小溪,最后进入空山洞。

3:头发微微后卷,面容冷峻瘦削,长脸,尖下颌。衣着考究,左手指上常戴一黄色钻戒。中等身材,40上下,黄冈人,从教多年。他严肃的样子,阴鸷般的眼神,让人敬畏,这人便是我们的老大哥xrm同志。

4、A)阿萍那时刚大学 毕业,初来这所学校任一个年级的财会老师。修长的身材,短发,单眼皮,厚嘴唇,偏瘦,说话时一对眼睛忽闪忽闪的。她的普通话带着浓郁的湘味,我们常调侃她:小妹你服南人来我们服北干嘛呢?她则嗔怒道:讨厌,你克(去)死吧!

B)其时阿萍已有一个大学男友阿胖。阿胖是广东人,戴一副眼镜,文诌诌胖乎乎的,却有几分爽气。我觉着这小伙子初出茅庐,仪表谈吐不俗,上升的空间很大。他几次请我们吃饭,是想我们多关照阿萍了,只是大家对此心照不宣。

C)怕什么来什么,学校里有位小袁老师,蔡甸人,也是刚从大学里毕业。不知怎的他见着阿萍总喜欢找些别扭。阿萍毕竟是女孩子,常被闹得满腹委屈,却与之奈何不得,而小袁却愈发张扬得意。为此我几次狠剋了小袁,他这才收敛了许多。

D1)一天晚自习后,阿萍急匆匆找到我,让我陪她出去一趟,我问发生了什么事,她忿忿地说:胖子这花心大萝卜竟然瞒着我和一个酒店女孩约会。现在去抓他一个现行,看他有什么话说。我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脑际思绪如闪电般逝过:是否该与她同去,会否让胖子误会,这其中我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呢?

D2)转念又想:啊呀呀,亏得阿萍这么信任你,你能置身事外么?见我有些踌躇,阿萍说:我们打的跟过去,的士费我出!多年后回首阿萍这最后一句话,我一直有些汗颜,看来阿萍显是误会我了!可的士费终究是阿萍出的,唉,我当时怎那么木讷呢?我的豪气到哪去了?

D3)的士缓缓行驶在八一大道橘黄的路灯下,一路之上阿萍都是泪眼婆娑的,这种场景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一时竟不知怎么安慰她。在离一家酒店几十米远的地方发现了胖子的行踪,阿萍下了车让我乘车先返回学校。之后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只是同校有位女老师谈到这事时赞道:小萍对于爱情警惕性还是蛮高的!

E)我印象深刻的一件小事:那年寒假之后,我们先行赶到了学校,忙着收拾行李,晾晒衣被。阿萍从常德老家老远赶来,见着我的第一句话竟是:我好高兴,我知道你来了,因为我看见了你晒的床单。我恍然记起放假前我曾说过今年可能要离校之类的话,我可以想见她当时的感伤,不然现在便不会这么雀跃了。

F1)有一次桂老师对我说:阿萍是个好女孩,难道你一点感觉没有?我嗫嚅说不是。桂老师说:那是你看不上她了。我嘟哝说也不是。桂老师与阿萍住在一间寝室,我万没料到她忽然提这样的问题,阿萍有个大学男友阿胖桂老师是清楚的呀!嗯,或许在桂老师看来这根本不是问题,我也不是一个传统守旧的人噢!

F2)阿萍的确是个好女孩。温柔、贤淑、体贴、聪敏……这样的女孩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归宿,而我能给她什么呢?尽管我内心渴望拥有她,却又只得站在远处默默地祝福她……啊,人生,这恼人的青春旧梦啊!

5、″玫瑰花"是女校长送给她的名号,其实她长相一般,个子不高,其时26——7岁的样子,未婚,中南财大毕业,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倒也显出几分灵秀与妩媚。″上天是公平的,一些美女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却没有智慧,我却相反。"她常常这样感喟。

6、他少有大志,胸有城府,梦想做官发财。书法上小有成就,90年代街头卖春联,收入逾千。19岁在报纸上登小广告授制松花皮蛋技术,以2毛钱资料收取来自全国各地的10元信息费,牛刀小试,斩获不俗。25岁辞职下海,只身赴汉办学,成为教育家,掘取人生第一桶金,完成从现代文人到商人的华丽转身。

7、他个子不高,皮肤微黑,其时年龄20出头,梳小分头,目光威严,不苟言笑。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拼音教学好。(我现在的拼音功底就是那时扎下的)他兼带语文、数学、体育、品德,板书遒劲有力,教学紧跟时代。他是我一年级的语文启蒙老师小理先生。

8、满脸络腮胡子,头发有些稀疏,说话带着浓重的乡音,遇到问题眉毛拧成疙瘩。我被他寄以殷殷厚望,称我为″作文大王"。自己业余致力写作,常借孙犁、赵树理等作家的书给我看。一位良师,一位挚友,他是我小学六年级的老师袁先生。

9、“今天我们上《起(七)根火柴》",特有的男中音,右手掌五指向上平伸,挡在唇前尺许,眉毛上扬,眼睛却不看人向前上方凝视,深情地娓娓而谈。他衣着考究,身材修颀,那时30出头年纪,尽显风流倜傥,与歌手费玉清有几分神似。他就是初中二年级时语文课的潘美元老师。

10、五短身材,平头,鹰勾鼻,说话时脸部的表情极具夸张,卷舌音略多的普通话中夹杂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中年丧偶,后与嫂婚。当过老师、校长、农场书记……他就是初三时的班主任虞先生。

11、在中学的课堂上讲《红楼梦》,讲《文心雕龙》,谈尼采,谈弗洛伊德……皮肤微黑,高高的个子,鼻梁上架一副近视眼镜,镜片后是一双机警智慧的眼睛,温文迩雅,有几分儒雅的气度,常有作品见诸报端。我的一篇《吸收与给予》引起他的注意,自此成为伯乐,他是我高二时的语文老师刘先生。

12、短发,瓜子脸,尖下颚,容貌端庄秀丽,常穿一件棕绿色皮衣。娇弱,才女,善写诗,写小散文。一篇《腊八粥》,温婉曲致,让人余香回味;”是谁砍伐了我梦中的橄榄树?……少女问天,柳眉倒竖,娇嗔之态让人楚楚可怜!毕业后远嫁福建,从此再无音讯。她是我高中时的同学陈方。

13 、她只穿绯霞色抹胸,椒乳坟起(金庸语),海蓝色巾肉短裤,浑圆的臀部涨得鼓鼓的;漏空黑皮鞋里漏出腥红的指甲。她倚在门边,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见着过往的男人,眼里闪着攫取的光(鲁迅语)。

14、1)人的一生要认识许多的人,经历许多的事。儿时的玩伴、同学,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时时浮现在眼前,人生中这些美好的回忆是应该记录下来的,就像照相,把那一瞬定格成永恒的回忆。一个笑容,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件事便可成就大脑中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2)所幸有微博这种形式,用百十来个字便可将这一切记录下来,就像绘画中的素描,只需简单的勾勒足矣!倘要使人物形象丰满起来,那就要到日志里去悉心渲染了。

15、个子不高,伶俐、机智,嘴角有一点疤痕。春天上山摘酸菜,掐刺竹,采乌泡,摘鸡屁眼(一种带刺的野果);夏天去湖塘采莲蓬,摘菱角;秋天到山里摘野柿子,打板栗;冬天下湖抓鱼,摸虾,挖藕。他目光犀利,手脚敏捷,在一群孩子中,他的收获往往最丰。

16、采莲 1)炎炎夏日,孩子们摘一片荷叶当伞盖顶在头上,或将荷叶中心的叶子拧掉,往颈项上一戴,便是天然的绿色围巾了。接着褪了裤儿开始在齐腰深的荷塘里游走,任荷茎将大腿刮伤,即便有蚂蝗钻进腿肚里,却不慌张,上岸用手将蚂蝗扯拔出来,将伤口洗一下,径又下到荷塘去逐寻那粒儿饱满的莲蓬了。

采莲2)莲子正嫩,掰开莲蓬,扯出一粒来,剥去外皮,掐开分成两瓣,剔去中间一芽黄色的莲心,放进嘴里一嚼,那真是难得的美味了。要是有谁不小心将那莲心吃了,马上便苦歪了嘴,连声〞呸呸〞了。

采莲3)这时节荷花形态各异。有含苞欲放的,有灿然盛开的;有花瓣即将脱尽只露出缀满黄须的莲蓬的;有花瓣和黄须均已掉尽,只剩饱满的莲蓬傲然擎立的。孩子们娇小的身影湮没在那一片田田的叶子当中,相互不见,只凭声音才能分辨各人的位置……一片欢声笑语中,夏日的溽热顿然消蚀了许多。

17、1)短发,圆脸,后脑勺象葫芦般突出,脸上有着那个年代小孩们因营养不良常见的白斑(据说是肚里有蛔虫的征兆),好动,顽皮而狡黠。他极爱收听袁阔成播讲的评书《三国演义》,这多半是受了他〞三国迷”父亲的影响,那是一个同样有着葫芦瓢脑袋,面色清癯,表情严肃的老人。

2)和玩伴们在一起时,他嘴中常咿咿呀呀学张飞喝退百万曹兵;绘声绘色描述关云长千里走单骑,温酒斩华雄的英雄气慨;还有三英战吕布,孔明火烧赤壁……至于马超如何神勇,诸葛亮怎样神机妙算,曹操怎般狡诈,他更是如数家珍,使我得以窥见浩淼博大的中国古典文学之一隅,并为之深深地吸引。

18、晚上妻无意中在一堆旧衣物中找到了丢失已久的一对金耳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在房间里大声对我说:找到了,终于让我找到了,算命先生说东西还在家里,真的没瞎说!她意犹未尽,又拿出手机分别给她的两个闺蜜打电话告之喜迅。难怪那几天她有些郁郁的,敢情这事一直在她心坎堵着…唉,这小女人哪!

19、一天前桌的秋生歪过头来惊奇地说:咦,你怎这么头皮屑?那是一个宽脸矮矬的男孩,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和早年香港三级电影里的某男星酷似。那一刻他正坏坏地笑,盯着我尴尬涨红的脸。同桌的女生石蕊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脸上漾着神秘的微笑……这初二时的一桩糗事多年后在脑海中竟仍如电影一样清晰!

20、蓦地听说他在闹离婚,我大吃一惊。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是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的。之前的几位朋友离婚都是妻子红杏出墙造成的,而他则是工作不顺又不愿出去做事,家庭开支时常捉襟见肘,引发妻子不满。唉,贫贱夫妻百事哀呀,但这女人怎不念及多年的夫妻情份呢?为个人的″幸福”也不管了孩子呢?

21、瘦削的身材,脸色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家境贫寒,常穿一件黄色的嵌着五角星图案纽扣的薄衫,自尊而极敏感,孤傲而不合群。幼年患过小儿麻痹症,那时享有不上晚自习的优待。第一年高考落榜,第二年高考再次落榜,第三年……不堪压力,他选择从 大桥上投富水河自尽!

22、短发,皮肤微黑,爱笑,露出一口还算整齐的牙齿,脸上显出男孩中并不多见的酒窝。学习上不是那种出类拔萃的骄子,但绝对是那种埋头吃苦勉力好学的模范,一次纯蓝墨水书写的印刷体数学作业赢得满堂彩。现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从事汽车修理行业,收入颇丰!

23、身材娇小玲珑,容貌俊雅秀俏,短发,明眸皓齿,仪态端庄,秀外慧中,矫柔而不造作。她看上去便是一个亲切可人的女孩,温婉而大方,娇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聪颖的心灵。她穿着合体,似乎不论什么衣服到她身上总会显出别样的风情。能写娟秀的钢笔字,能敏捷地用键盘打字,自信而又敏感。

24、a)今天父亲过来说是带儿子中午去酒店吃饭,并解释说老Z80岁生日,之前打了几次电话不去盛情难却。我蓦然一惊,顿然人世苍桑,岁月流转。老Z,80~90年代,那可是单位里的风云人物啊!

b)其时,老Z50来岁,已把持单位里的事务多年,他胸无点墨,算是个大老粗。他早年当过兵,有一副健硕的体魄;声音宏亮,办事雷厉风行,有军人作风,大权独揽,说话办事说一不二。客观地说,老Z为单位还是作出过很大贡献的,他在任的那些年正是单位蒸蒸日上,红红火火取得辉煌成就的几年。

c)老Z的后继者应该感到汗颜甚至羞耻,不管有哪些客观原因。他在任的那些年里,极少在周边招工却邻里融洽,(这与后来的乱象形成鲜明的对比)。他重视员工福利待遇,重视园区绿化建设,大力开展丰富多彩的群众文化活动,竭力维持了单位经济的高速增长。

d)今天谈及老Z便会让人对那个辉煌的年代油然产生一种向往和敬意,忆及计划经济时代的种种好处。自然老Z也有缺点,譬如作风不正与女人胡搞等,然而在他之后所形成的空白却是显而易见的!他的后继者又做了些什么呢?廿年后单位分崩瓦解的颓然局面,个中责任又由谁来负呢?别了,老Z!

25、写人,写事,捕捉瞬间的灵感与体念,写尽我今生见到的每一个人,缕析万千的思绪,探究人生的真义,这样一份工作这个世界上大抵是没有人去做的,这条路自然很长,抑或有些艰辛,我还是愿意去尝试一下!因为我不是名家,自然不用顾忌太多,有时三言两语便完成了对一个人的描述,所以不是很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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