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从早餐开始(废话!难不成还从晚餐开始)。
翻箱倒柜收拢所有食材,有蜂蜜一罐、辣条几包、白开水一壶,若不是漂亮妹妹寄来的灰枣托底,那简直凑不齐一份可供拍照上传的高端早餐!
吃着喝着,就觉得不总结一下亮娃回来后这三天俺们到底都干了些啥,就不足以回敬活色生香的人生。
周五晚,喝茶,聊天至凌晨三点。亮娃说,酒都没有的寡淡清谈也能聊天亮,佩服佩服。没办法,脸过敏,只能寡淡。
周六起床,抛下睡眼朦胧的亮娃我就走了。先是去五金店买锄头,然后相中了旁边花店一盆巨大的绿萝,六十五块搬上车,良心价!一开心又花八块钱买了两包花土。
然后开车一小时二十分,于正午时分,抵达兄长家。
正是蹭吃蹭喝时间,兄长问吃啥,我想了半天,日本料理吧!想起清酒就流口水不是。
琢磨着下午要干粗活,得吃饱点,点菜就有点收不住,经过一场艰苦的努力,最后还剩一个寿司,实在咽不下去了。只可惜没喝成清酒,脸过敏的确误事儿。
回到兄长家,二话不说,抡起锄头就整理花园,边挖边思考怎么跟兄长开口,让他见一见亮娃,为亮娃出国提供一下宝贵意见啥的。
心中有事,脸色就凝重,估计兄长暗中观察了我好久,终于忍无可忍,问:你有啥事儿请直说行吗?
大喜!赶紧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直说得口若悬河眉飞色舞,昧着良心把亮娃那厮夸到九霄云外去了。
兄长静静听着,终于候到我住口了,说:“你是想让我见见那个亮娃是吗?”
“对对对!”我点头如捣蒜。
“那就让她来吧,晚上请你们吃饭就是。”
赶紧给亮娃打电话,让她梳妆出门,直奔动车站赶来。
放下电话心情愉快,锄头挥舞得更加有力,对来来往往的蜜蜂毫不在意,口中还哼起了小调。
活儿干得很快,一会儿就到了砌花池环节。去边上树底下搬运砖头时,才突然发现有个蜂巢,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通乱跳!赶紧加快速度,砌好花池播种洒水,草草结束工作。
亮娃到后,先参观了一遍气象万千的花园,又仔细考察了兄长家的房子,对榻榻米房间进行了心悦诚服的赞叹,达到了一个高素质的年轻人所应该表现出的综合水准。
喝茶聊天,提问回答,宾主尽欢。然后喝酒。
小饭店,五个菜,一瓶五加皮黄酒。亮亮跟兄长喝得兴致盎然,我捧着一罐椰子汁垂涎欲滴。没办法,过敏事不小,开车事更大,我得保持清醒。
酒喝得随意,天聊得到位,转眼就是十点。我和亮娃告辞出发,一路欢歌笑语,感觉一会会儿就到家了
到家继续喝,但明显聊不动也喝不动了,竟有了微微的冷场,颇有些尴尬。
于是吆喝着就寝。娃娃的房间,一人一张床,不久就昏死过去鸟。
一夜好睡!梦魇终于没来报到,太阳几树高后醒来。
厨房里转了好几圈,只有灰枣和几包辣条。多亏有灰枣(此处向凡妹妹的方向深情凝望五分钟)!烧一壶水,跟亮娃一人几颗灰枣,便是早饭。好在那娃年轻,没见过啥世面,觉得灰枣也挺高级,没啥意见。
早饭吃完就是中饭,中饭是正餐,得有菜。这难不到我。米有,先煮上饭。妈妈做的霉豆腐还有半瓶,自制的辣椒酱来一勺,还有一瓶不知哪年买的橄榄菜,这就三道菜了,很靠谱了!一转眼看到茶几上还有一包辣条,简直堪称一个丰盛!各吃了三碗饭。
两人放下饭碗,对视一眼:“喝酒?”“喝酒!”“下午回学校的票怎么办?”“改签,晚上走!”“你脸过敏的怎么办?”“管它呢!喝了再说!”
餐桌上有四罐夺命大乌苏,一人两罐。
十分钟后,醉意扑面而来。亮娃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我说,她似乎醉了,头很晕。我说我也很晕。
那就睡呗。
一觉好睡啊!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天很快就黑了。
亮娃退了晚上八点五十回上海的票。一天退两回票,这娃相当有出息!
两个人下楼,到小区周边溜达溜达,打了一圈卡。觉得还是头晕,赶紧回家睡觉吧。
回家途中,亮娃非要给我买花,说明天过520大节,得有仪式感。路边花店一问,一束花250元,赶紧逃走,活像身后有条狗在追似的。后来,那厮买了半个西瓜,全当过节。
回家就睡。夺命大乌苏真要命,这一天就被这两罐破玩意儿给荒废了。
凌晨梦魇又来了一次,但我知道亮娃在边上,不怕。复又睡去。
新的一天又来了。亮娃喝着白开水吃着灰枣,自言自语:今天得补充点食物回来了。
中午,我决定请亮娃下个馆子,正经吃点东西。于是直奔市中心。
在地铁站的美食一条街,我带着亮娃精挑细选,最后终于锚定了一个“麻辣香锅”,花54块大洋,两个人吃得心满意足,像过年似的。亮娃还财大气粗地买来了奶茶,说过节得有仪式感,奶茶很关键!
吃饱喝足,赶紧回家。两个人只有三块硬币,问了三拨人能不能拿微信换点现金买票,都换来警觉的目光和摇头,只得作罢。“这世道完了,人与人之间没有任何信任,真是悲哀!”亮娃长吁短叹。
买一张票,我跟在亮娃后面蹭了一回地铁,感觉不错!剩下的三公里索性走路,不一会也就到家了。
喝茶。亮娃说喝茶过节挺好。喝了不到半小时,那厮抬起头来,底气不足地问我:不然,还是喝酒?
好吧。德国黑啤整起!
三罐黑啤,又晕了。
我对着镜中看了看,脸红肿得更厉害了。
睡吧睡吧。明早亮娃回校,我也出门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