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 FROM THE OTHER SIDE.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开学以来,有过几次短暂的头晕和感冒,但都勉勉强强对付过去了,不算什么大毛病。
天气变冷后,我懒得把柜子里的另一床被子拿出来,一怕叠起来麻烦,二担心入冬失败又得塞回去。在我下定决心把它拿出来盖的时候,不合时宜的事情发生了。
昨天中午就感到强烈的不舒服,头晕的什么都不想去想。摸摸脸颊和耳朵,再摸摸额头,在感受到本不应该存在的温度后,我心里一寒,该来的还是来了――发烧。
不幸的是,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校医早就收拾东西关门了。
宿舍不是久留之地。塞了两片维C后,我便穿着毛茸茸的酒红色外套,把外套连着的帽子披上,拉链拉到脖子下方,双手插着口袋在外面胡乱走走。有些路人奇异地望着我,我也没想那么多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蒙蒙小雨。尽管是晚上,还是可以看清远处一片朦胧的水雾。雨丝细细的,像一小小片切片年糕,滴在嘴里心里,都是甜甜的。
楼下紫兰园的椅子湿漉漉的,不时有寒风吹过,好像所有有关铁的东西都变得冷冰起来。我只好逃到旁边的小图书馆,一个只有三层、其中一层还是阅览室的小房子。
临近期末,很多人都开始自觉起来,纷纷嚷嚷跑到图书馆自习。平时静谧的小房子,突然间变得热闹起来。于我这个老常客来说,一楼的阅览室已经不是安静看书的地方了。我把头缩了缩帽子,手继续留在温暖的口袋里,爬到了顶层三楼。
人们开学伊始借书的热情早已消失殆尽,很多刚开始被抢借一空的书籍,又回到了它们的家。我顶着发烫的脑袋,忽然瞄到了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这本我一直舍不得看的书,记录了荷西死后,三毛的情感变化。一直以来我固执地不肯去看它,怕《撒哈拉沙漠》留给我的美好变成遗憾,怕意识到所有弥足珍贵的事情都将消失的事实。
我毅然把它拿了下来,找了个没人坐的靠窗角落坐下(事实上这一层本身就没有多少人)。看了第一篇文章《背影》,与朱自清同名文章《背影》相同之处是,叙述的都是父亲母亲的背影;不同的是,一个是离别,一个是相见。
荷西出了意外后,三毛年老的父母亲千里迢迢从台湾奔赴遥远撒哈拉,帮忙料理后事,更重要的是――抚慰三毛。失去精神支柱的她,不吃不喝终日在墓园度过。直到有天,她恍惚中看见驼着背的母亲拎着数大包沉重的家用,从远处超市一路走回家,狂大的海风把母亲的围脖吹的飘了起来,她的身影越来越矮,越来越模糊,她方才醒悟过来,这段时间由于自己的过度沉痛,却忽视了至亲的感受。当你最失意、绝望的时候,是他们一直心甘情愿地陪在你身边。
我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品读了这篇文章。 再把它静静放回书架上,离开了小图书馆。
伴着路灯,来到学校后面静悄悄的小街,不少店铺已经关门了。我进了一家开着暖白色灯光的小店,店里只有两张桌子,巴掌大的地方里,留着短络腮胡的店主看着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头晕得不行,问他除了咖啡有什么热饮,他便做了杯热气腾腾的姜茶。我向来反感姜那刺鼻的气味,除湿杀菌的功效不足以让我对它产生好感。但是此刻我只想摆脱不适,小口小口的把它含进嘴里。外表火辣刺鼻的它,进了肚子里后,却是暖呼呼的。那一份实实在在的暖和,我却是有多久感受不到了。
自从离开家里后,我渐渐想念以前被逼喝下妈妈亲手煲的汤,每次她煮完,总是把最先倒出来的靓汤乘出来留给我和我哥,自己和爸爸喝剩余的汤水。每天放学回家,都可以看见摆在桌上已经热好的汤。那碗热汤,成了我最大的念想。
朋友圈有个好友写了一首诗:
喜欢冬至
高中时总是期盼着提早放学
即使几乎没有提前过
期待着早点放学
只不过为了
那碗最喜欢的无馅小丸汤圆
那碗热腾腾的羊肉汤
妹不喜欢羊肉
我总是边偷瞄老妈
边把妹碗里的羊肉
夹到自己的碗里
彼此偷笑地吃完冬至宴
印象里
冬至香甜温暖
今年冬至,没有以往的早放学,熟悉的人也不在身边,陪着我的是发烧。知道我生病的妈妈一天打了四五个电话,我除了责备自己让别人担心什么也做不了。
唯一想的是,回家给你爱的人,一个温暖的拥抱,让他们也感受来自你的温暖。
让他们知道,你也很爱他们。
注:1.期末到了,好好复习不要挂科哦
2.文中引用那首小诗的作者是fortyto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