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好友说起一段往事,她与许久未见的老同学在路上偶然相遇,双方一瞬间看见了彼此,却都选择擦身而过。
不久后的同学聚会上,两人又相遇了,席间好友逗趣着对老同学说:“上次我好像在路上遇到了你。”老同学微笑回答:“是啊,不过我们都装做没看到对方罢了。”
我喜欢这个坦率的回答,也明白他们那时选择擦身而过的原因。
试想一下,他倆如果真的在路上喊住对方,接下来该说点什么才好。是该以儿时那般活泼热情的口吻,拍着对方的肩膀说点童年往事?还是该以一个成年人的姿态,故作深沉地礼貌问候?
最终,也逃不过那句——最近还好吗?
那么,对于这样的问题,该如何回答。是该以诚相待地告诉对方,这些年过得跌宕起伏?还是应该虚情假意地告诉他们,日子顺风顺水,一片美好?
结果,都化为一句——还行,你呢?
在我心里,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果的死循环。直到不久前观影《爱丽丝梦游仙境2》,才明白了答案。
这一次爱丽丝穿越镜子,再次来到魔幻世界,又回到了疯帽子的身边。可此时的爱丽丝不相信疯帽子,也觉得他病入膏肓。于是,疯帽子将她拒之门外,冷冷地说:“你不是我的爱丽丝,我的爱丽丝会一直相信我。”
直到,爱丽丝发现疯帽子的推论是真的,她流着泪低语:“hatter 我相信你。”这时,疯帽子才睁开双眼说:“我的爱丽丝回来了。”
所以,有多少人依旧是谁的“爱丽丝”?又有多少人还会是谁的“疯帽子”呢?就如同爱丽丝在电影伊始时那般喃喃自语,时间是小偷,把我们的一切都偷走了。
曾几何时,我们也会关闭了所有的心门,像hatter那样在屋子里独自疯狂,也期待着自己的爱丽丝能敲一下房门说一句,我是懂你的。
记得第一部结束时,疯帽子曾经对即将离别的爱丽丝说出了那句充满暧昧的台词:“你不会记得我。”可我这个怪咖,依旧不觉得他们之间是爱情,抛开性别去看待这一个情节,不过是两个相似的灵魂彼此取暖罢了。
回想起自己,即便是小学时天天赖着的发小,抑或是初中陪伴已久的同窗,大都离我远去。偶然间,母亲也会问,那个谁,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们一起玩的。她现在怎样怎样,你要不要跟她联系?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话,能跟他们在电话里畅谈,可不回复又不礼貌,于是我就会说:“嗯,那把我的电话给她吧,她有时间可以打给我。”
结果,往往是意料之中的一片平静,毫无意外。
唯有一个好友,长久以来都保持着联系。记得在微信没有普及之前,因为工作和生活繁忙,我跟她曾经有半年没有联系,可久别之后的聊天,依旧毫无隔阂。
有时,我也会纠结迷茫地打电话给她说,不知道自己那时的选择是否正确,而她则会在电话那边很认真的告诉我,我相信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如果是我,也许也会这样。我好奇的问她,为什么我对你讲话时好像对着一面镜子,那么的相似。她笑着说,因为我们三观一致,而且我们一同成长。
再回到电影,我想,也许爱丽丝与疯帽子本就是同一种类型的人。一个当众拒绝多金地主的求婚,一个公然挑战红皇后的尊严;一个喜欢冒险,把欢喜悲伤挂在脸上,一个情绪多变,行为任性妄为;一个拔剑刺向炸脖龙,一个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为对方做掩护。
所以,当爱丽丝再见疯帽子时,我想她会对疯帽子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做了一名女船长,在海上乘风破浪,还建立新的航线等等之类,而不是一句“最近好吗?”
而疯帽子则会对爱丽丝说,是吗?我就知道,爱丽丝果然是爱丽丝,我最近也发现一个好玩的事情等等之类,而不是一句“还行,你呢?”
最终,他们一起默契地杀向红皇后的根据地,大闹时空,凯旋而归,最后依旧——分别。
可过了无论多久,我都相信:
她始终是他的爱丽丝,而他一直会是她的疯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