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它认识的时候我给它取了一个很洋气的名字——喀秋莎。
14年的夏天,我刚从福建农林大学附近搬到了仓山区的三叉街不久。我在上楼梯的时候,一只冲着我“喵喵”叫的脖子上系着红绳子的奶猫,跟着我上楼梯,进了我家客厅。有人在沙发上坐着的时候它就会蹭过来,躺在你脚边,而且它会非常享受你的抚摸,从那时候开始我便给它取名——喀秋莎
因为不是自己正式领养的,所以同住的舍友觉得还是把它放回原处比较合适,所以当天我就把它拎回到一楼的楼梯口那里了。
差不多一个月以后,楼下的路上碰见了喀秋莎。它确实长大了不少,但是它已经受伤了,后腿浮肿,而且下体流脓,身上很脏。我把它带回家以后,给它洗澡,喂它吃东西,它它基本不吃,只是偶尔喝几口水。后来,没过几天喀秋莎便死在了客厅里。
这只小奶猫没有名字,它是三叉街村南小卖部的一对老年夫妇养的。就在我租房楼下的路口。
那一带有很多的流浪猫,经常有猫在房顶上打群架,拖家带口的猫也经常见,所以偶尔有走失掉的,然后就被他们拿来养了,先拿个笼子关起来养几天,等它熟悉了之后便放出来。这样它就不会再往外跑了。话说,他们俩用这样囚禁的方式养了好几次野猫了。有小有大,不过最后都是离家出走。
它叫阿福,也是三叉街那边小卖部的老年夫妇养的。
我是看着阿福长大的,它从一只开朗狗变成忧郁狗。因为它几乎一生都是被铁链锁着的,它从一开始的挣脱反抗到习惯麻木。
起初每当有人靠近它或者到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它就会非常激动的爬到你身上来,我也因此贡献过它火腿肠,还特意问大妈,为什么要每天拴着它,她说,外面很多偷狗的,怕走出去就回不来了。
一直到后来,它的链子被拿下来了,他也没有反应,有人路过它也爱答不理,甚至你叫它它都没有反应,整个看上去像是忧郁缠身。之后它开始变得孤独,它不爱搭理人,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去搭理它,偶尔,它的主人会牵着它出去走走,除此之外,最好的可能就是在榕树下听着它主人咿咿呀呀地拉着二胡。
他每天睡在屋檐下,不管刮风下雨,至于一日三餐,也是跟他们囚养的流浪猫一样,共享他们两每日的残羹剩饭。
有一天,突然发现很久没有见到阿福了,问起来,小卖部的大妈半开玩笑的说道,阿福不知道被谁打劫了!
从它去到那里,到最后被人“打劫”,期间最多也就两年时间,而这两年时间,它有三分之二是在狗链上度过的。它这一辈子不仅孤独而且病态。
它跟那些被囚养的流浪猫一样,它的孤独是被那对老年人的孤独给捆绑着。
这只小狗是前几个月住三叉街的时候,楼下新来的租客养的,睡在楼梯过道里,两个打包盒,一个盛水,一个盛它的饭菜。因为经常加班,晚上回来刚上楼梯的时候,便从黑暗里传出一声狂叫,貌似我侵犯了它的领地似的,心想我在这住了两年了,都没排斥你,你就不能讨人喜欢一点?家总归是要回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心惊胆颤的从它身边走过去。
从那以后我每晚上楼梯都要被他恐吓一番,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他在垃圾堆里翻东西吃,过道里它的碗也好像空了好几天。于是我给它带了根火腿肠。
就从一根火腿肠开始,我们的关系似乎开启了破冰模式。从它安静的允许我上楼,到冲着我摇尾巴,再到它跟着我走一段路。我不知道贡献了它多少根火腿肠。甚至去外面吃饭剩下的骨头都带回来给它。
夏天太热,楼梯口没法睡,它主人也不让他进房间,所以白天的时候,它大多躲在楼下的车底下。每次我出去都会跟着我,但它几乎只跟一段路,因为路口有也有一家人养了一只狗,对它似乎并不友好,它胆子小,每次一靠近,就夹起了尾巴。一直到我搬走,它的活动世界也就那么点大。所以,如果它的世界是孤独的,那也是它自己的胆小造成的。
这只狗,是在上下杭的张真君祖店附近看到的。后来才发现它就是住在那个道观里的,而且生了一窝狗仔。
它身上透漏着一股道骨仙风的气质,耷拉着眼皮,不紧不慢的在门口晃动着它的大奶子,可是不知道谁给它剪的毛,浑身上下跟楼梯一样。实在让人忍不住想笑。但是它有一个特点就是,你只要走到哪里并且蹲下来,它就会立马跟过来,在你脚下躺下来。
话说,上下杭那个地方真的不错。因为要开发成旅游区,所以人都搬走了,就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古宅子和安安静静地石板路。当然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位保安二十四小时看守的情况也是值得一提的。
我想,要论福州流浪猫的幸福,南禅山锦华新苑的流浪猫应该是其中之一,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流浪猫,反正有拖家带口的,也有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
我想应该是食物上的充足,因为每天都有人带食物来喂养它们,声音楼梯口还有它们专门喝水的饭盒。所以,还真是“猫到无求品自高”它们非常的高冷,既不非常害怕人,但也不跟你亲近。
有一天我凌晨一点回家,一走到楼梯口,一只猫变拖家带口的朝着我“喵喵”的叫着,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收到了升官的圣旨一样,到家之后,立马把鱼跟冰箱里的剩菜给拿了下去。
我想最幸福的猫就应该像它们一样,有无时无刻的自由,有能力去繁衍养育下一代,有人去喂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