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完的痴心话,赶不走的有情人(三)

3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他回来了!”她没头没脑地提到了他。

“他?哪个他?他是谁?”我连连发问。

“哦,忘了告诉你了,他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顿时疑惑重重。

“怎么?你还没猜到啊?之前不一直跟你提起嘛,真笨你!”她嘲笑着我的愚笨,我苦笑着,自我感觉的确是愚蠢到家了。

“我终于等到他了。你难道不为我高兴吗?”她突然回头问我。

我迟疑了几秒钟,“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我强颜欢笑,假装替她开心。但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我还在这儿因为见到她而欢喜。全都是竹篮打水。

“可是我还没见到他呢,不知道这两年他样子变了没有?瘦了还是胖了?应该不会瘦吧,国外条件那么好!应该是胖了,但是如果胖的我都不认识了,那可坏了!你说呢?”女孩满怀期待的眼神告诉我她很爱她的男朋友!这一点,我敢肯定!

更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她之前一直出现在超市里是因为她和她男朋友就是在那个超市认识的,而她在超市的进进出出也只能代表她一直在等他,那个我从未谋面的男朋友!
不是为我!

好一段感天动地的爱情罗曼史!我顿然有一种被深深欺骗的感觉!却无助地愣在一旁听她继续讲下去!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她讲我听,一贯的姿态。只是这次她不再出谜题让我猜了,她直接告诉了我答案。而我却没有一丁点儿豁然开朗的欣喜。

我宁愿永远都猜不到这结局。

“我先走了!”我回过神来对她说。

“哎——“她跑过来拉住我的衣袖,就在我走开没几步的时刻。”你就这样走了?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想。”我立即回答。回答完就感觉自己怎么会这么没出息,真让人轻看了去。
“我叫居苒。”

居苒?她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总是给人带来惊喜,当然惊远远大于喜。因为我总归是不知道那个“苒”字怎么写。

“哦。”我回答,“那……”

“那你走吧。”她斩钉截铁地说。

这么无情?亏我还一心一意地等你,原来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罢了。

我继续回超市值班。同事阿强见我回来,便撤出来,还故意调侃我:“平时看你老老实实的,原来你也交了女朋友,真人不露相啊,女朋友这么漂亮!说,是不是这个学校的,不用问,其实我也知道。”

“别瞎说。”我刚刚从居苒那边灰头土脸地回来,他倒是乐意开起我玩笑来。不过若他所说的是真的该有多好!

“怎么,没搞定?”阿强继续问,显然他的好奇心被我欲言又止的话彻底吸引上来。

“人家根本没看上我!”说这话时,我稍稍平复的心有一阵波澜壮阔。

“她有男朋友了?”阿强皱了皱眉头,“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呦,你好自为之吧,我去后面搬货去喽。”阿强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离开。

自从居苒跟我说她男朋友从国外回来那件事后,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超市了。我以为她再也不会来这儿了。我既为她感到开心,又心有不甘。开心的是她再不来超市,代表她和她男朋友已经相见了,她再也不用来这里徒然遥想一个人,等待一个人了。她那么爱他,而他又那么值得她爱,可能现在两人已经开始操办起以后的结婚事宜了。

她的梦想开始一点一点实现。而我的梦想却在一点一点落空。

我的生活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早起,搬货,站台,结账……虽有条不紊但实在无趣难捱。每天看着人来人往的身影,却没有一个属于她。失落、伤郁,第一次有了一种超出自己性情的感受。我试着把对她的想念转化为工作的动力,如果有那么一天,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亲口告诉她:“我爱你。”但是那种希望渺茫到近乎为零。自欺欺人的说辞根本无法保证任何有希望有可能的事。

我时常会流连于学校附近那家醉人酒吧,直到将自己灌饱为止。喝酒这种行为,既能解饿,又能消愁,何乐而不为。酒吧老板是一个中年女人。顾客们都叫她“琪姐”。琪姐喜欢把与男人之间的聊天称为谈心。在她看来,只有当一个男人愿意和她谈心的时候,这个男人才值得交,甚至托付终身。然而,琪姐都三十过五了,都没能找到一个可以谈心的男人。琪姐本来出身书香世家,但父亲因病去世,母亲又早早改嫁,所以很早便出来打拼。至此便委身于这家酒吧,自己做起老板来。还戏称这里是为感情受伤之人疗伤的圣地。

琪姐告诉我,最近酒吧生意很不好做。不是有发酒疯闹事的,就是因为巡检例行公事地来此找麻烦。她为人虽然强势,但总归只是个女人,场面上的事做得难免不周到,得罪人不说,还惹来一身气。向来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为原则经营的琪姐,也为这种棘手事烦恼不已。

我有空的时候便会到酒吧找她,她总是乐于把自己近来的烦心事向我倾诉,她还说只有和我交谈的时候,她才会找回原来最真实的自己:

随意、舒心、心安理得。

而我也在她那里得到了许多安慰。我经常帮她打理一些她力不能及的事,包括为她摆平一些无理取闹的闲人闲事,帮她到货源地进货搬货,开车送醉酒的她回家……

记得有一次,她也是沾了点儿酒,我主动想送她回去,可她逞强性地推辞了半天。我执意要送她,怕她出事。所以她也没再固执己见。正好那天晚上酒吧顾客不是很多,还没到十一点,人已经都散了去。我帮着把酒吧门窗关好,便和琪姐一齐回了家。

路上行人渐少,畅通无阻。再加上熟门熟路,片刻功夫便已经到了她家。她招呼着我坐下,一转身又从冰箱里拿出几瓶红酒来。还言称是自己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酒中佳品,非要和我再喝上一番。

“还是算了吧。”我看她已经有了醉意,本想着让她早些休息,毕竟一个像她这般年龄大小的女人是不宜过多饮酒的。但她执意而来,我也就不好拒绝。

“小慕啊”,她习惯这样称呼我,“你说,人活着怎么这么累啊!”

“不都是被生活所迫嘛。”

“是啊,生活。你说我年轻的时候,总是渴望完美的爱情,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生活里也能出现一位白马王子,朝朝暮暮,白头偕老。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这总归是痴人说梦。”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看你现在不也挺好的嘛,至少不像我成天为工作忙里忙外,起早贪黑吧。”

“好什么好,有钱又怎么样,人一死还不是什么都带不去嘛,我倒是羡慕你,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奋斗,可以挥霍。”

“其实,你可以找一个依靠的,那样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孤独了。”

“依靠?男人么?我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什么男人可以让我依靠呢!”她顿了顿,继续说,“十五年前,我也像你这么单纯地认为过,我那时才二十出头,认识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他是做服装生意的,开了一家小型公司,我那时还是个乡下来的土妹子,有幸被朋友介绍进了他的公司,做了他的一个文秘,第一次见面我们就一见钟情毫无防备地爱上了彼此。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就是第一次见面就感觉注定会在一起的那种。”琪姐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眼睛里泛着欣喜的光,甚是惊奇地盯着我,问我。

我又何尝没有过呢。刹那间脑海便浮现出居苒的样子,一颦一笑,煞是可人。可是从一开始我便是一厢情愿罢了。

“他比我整整大了十岁,但是也正是他那硬朗成熟的气质吸引了我。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晚上,他便找借口送我回家,我心里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推脱,那天晚上我们便有了肌肤之亲。他那人表面正经,但其实骨子里还是个闷骚货,在床上不知使出多少花招逗我喜欢,让我好生为他疯狂。”

“那之后怎么了?”

“之后,我们时常在私底下见面,但奇怪的是,每次见面他都要和我做那种事,我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他,我以为那是因为,他爱我。但是缘于工作的原因,我们经常处在一个办公室里,时间一长关系自然捅破,我开始忍受同事们的冷嘲热讽,说我是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

“那你不生气么?”

“当然生气,但我也要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知道他,那个男人的阴谋。”

“什么阴谋?”我随口诘问,似是被琪姐的这个故事所吸引。

“他居然是个有妇之夫!我知道后去质问他,他终于向我坦白说,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能和我有一个孩子,一个流着他林家的血的孩子罢了!“
“什么孩子?”

“因为他和他老婆在一起那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他怀疑是她老婆的肚子不争气,所以和我认识之后,才会一次次和我发生关系,就是想要个孩子继承他的家业,但是老天有眼,他终归没有得逞。哈哈……”琪姐的脸上眼睛里处处都带着仇视和愤怒,俨然已经不是我平常见到的那个对事淡然的琪姐了。

“是他不能生?”我盖棺定论地推测着。

“对,就是他!他活该,报应!”琪姐眼中的仇恨越来越浓。

“那他选择和你有孩子,或许也是因为他真得爱你。”我把我的猜测大胆地说了出来。

“爱我?哼哼,如果他真得爱我,就不会在我跪下来求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选择站在他老婆那边了,他唯一爱的是他的钱,是他手上那份舍不得放下的家业!”

听完琪姐的这些经历,我的心里却一直在隐隐作动,仿佛成了与她一起经历过这些遭遇的朋友或亲人,惺惺相惜,骨血相连。

但是我终归只是一个旁观者。

而已。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每个人都在自己编织的故事里上演着精彩绝伦的戏码,无论喜剧还是悲剧,都是无比壮烈而肃穆。

我开始同情起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年,虽然她已经身在另外一番处境,虽然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单纯到受人欺骗的小女孩,但是从她意犹未尽的愤怒里,我还是读出了一丝的悲伤。

或者是,悲哀。

那件事让她再也没有信心重拾对于爱情,对于婚姻的渴望,这本该是一件可悲可叹的事了。

她的这些子遭遇让我开始思考起“人生”这个词。

恍恍惚惚——

舞池里男男女女欢呼雀跃,好不热闹。或许有那么一个,一些,和琪姐一样,曾经受了情伤,正在全身心投入其中,接受治疗。

我穿过扭曲的人潮,在一个角落里找好一个位置,拿上一瓶啤酒,继续斟酌。痛快点,那就是往肚子里闷。

正在我喝得尽兴的时候,却隐约注意到不远处一个与我年岁相当的年轻男子。他也是一个人。

当时酒吧里若明若暗,只见到他淡白色的面庞上泛着稀稀落落的因酒精发作产生的红晕,鼻子高挺,眼神恍惚迷离,嘴巴紧贴在酒杯的边壁上,一口一口酌饮着,他上身穿着套装的整齐的浅蓝色衬衫,下面是紧身的深褐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休闲版亮色圆头皮鞋。他静静地坐在吧台的高椅上,手上拿着一杯红酒,透亮的琉璃似的酒杯在隐暗闪烁的灯明下发出一种魅惑的光芒。还有一种特有的浓重的学生气。

在这个酒吧里,各种长相、各种类型的男人也不计其数了,但他还是以他特别的气质脱颖而出,跃入大家的视线里。包括我。只见旁边不时有美女主动式有意式地靠近他,羞涩或大胆地望着他的侧脸,搭讪性地和他聊天,但都维持不了几分钟。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沉默。不一会儿他便起身离开了。大概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当我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之后,兴致也渐渐褪去。我也蹒跚地从人群中挤出去,脚步落落荡荡地,不稳,但还不至于摔倒。

走出酒吧时,我沿着一条小路,想就近回家。在穿过一条狭窄的街道时,没成想却见到了令人尴尬的一幕。

两个男人在昏暗的角落里。稍显成熟的男人将那个年轻男子重重地压在靠墙上,成熟男一只手捧着年轻男子的头部,另一只手还不自觉地抑或有意地在他的身上游走,年轻男子脸上显露出一副既享受又惊惧的表情。两人忘情地拥吻,炽烈而庄重。两具身体柔软地交缠在一起,堂而皇之。

当时,那条街道上除了他们,就只有我了。

方才还熏熏醉醉的我,顿时间便清醒了许多。是因为什么?

是惊奇?是尴尬?还是郁闷?

复杂的情绪从眼睛慢慢转移到心里,继续扩散,直到曼布全身,渗透进每一寸神经。
在那个无人的寂静的夜晚,我居然就愣愣地望着迷情的他们。两个男人之间极致的特殊的爱。迷情的画面仿佛瞬间定格下来,就当我想要迅速逃离这场硝烟弥漫的情绪之时,那年轻男子突然的睁眼,凶狠的眼神将我整个人吞没。

那熟悉的迷离的眼神。

那陌生的干净的眼神。

那困惑的无奈的眼神。

是他?

是他。

我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那个方才出现在醉人酒吧里的超气质男子。沉默着的安静着的学生气十足的和我年纪相当的年轻男子。

他渐渐从迷情中清醒过来,就像我从酒醉里清醒过来一样。他迅速推开那压在身上的成熟男人,整理好自己的衣装,那浅蓝色的套装衬衫,那紧身的深褐色牛仔裤,那双休闲版亮色圆头皮鞋。

“怎么了?”那成熟男人问他。

“干你!”

粗鲁的话语从他的口中道出,进入我的耳朵里,但怎么听来都似感别致。

他许是生气了,脸上分明带有一种狼狈的嫌弃的更为无奈的愤懑与难过。但还有一种自责式的神情。慢慢浮现眼前。

他从我身边离开。擦肩而过时我特意留意了他一下,又是那种凶狠的眼神。一阵凉风吹过,顺势潜入我的衣服里面,突感沁骨的寒,仿佛当时的自己才是真正赤裸裸的姿态。
外面的风果真有些大了,让我已然从酒醉中完全清醒过来。我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沿着那条马路一直往前走,没有目的,没有高兴或喜悦,一直走。

能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吧。最好能走回我原来的家,那个我并没有什么记忆的家。说不准家里陌生的亲人脸上都带着微笑,煮好茶粥,温好汤水,站在门口,等着我早些回去呢。

可是为什么我的记忆却始终开始于老肠九从孤儿院里将我带回镇上的那个时刻?为什么到了现在我还对打过我骂过我冷淡过我折磨过我的老肠九念念不忘?为什么还在祈求那个陪在老肠九身边的女人能心存善良地将我在那个夜里对她的不敬深深隐瞒下来好让我有理由再回去看看他们?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我在外面过得不好,会不会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可怜我疼惜我?我突然想到他同样没有亲生子女这个事实。老肠九和琪姐口中的那个男人一样,其实是个可怜人。

兜兜转转,终归还是回到了住处。一个人躺在床上,紧闭上双眼,没有任何因为疲惫和酗酒而产生的睡意,却在眼前出现了他仓皇离开的身影,以及他那凶狠的眼神。简直有要吃掉我的欲望。那样一个长相干净的男子,怎会出入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场所,怎会轻易将自己交付给一个同性之人还那样心甘情愿,怎么那么随便卑贱地找一个角落情拂云雨。他不应是那种出身富家的少爷公子之类么?而我又是怎么想起他来的。

怕正是为他的这种出身这种行为感到可悲吧。有些人出身高贵,接受过良好的教育,长相更是出众,仿佛所有的优势都绑缚在身。但也正是依仗着这种多层次的美感,才会那样肆无忌惮,那样肆意妄为却不以为意。

但是那种自责的神色又代表什么?他简直成了一个像居苒一样的谜。于是之前居苒给我出的那些谜题又要在脑子里过滤一遍,到最终只能是自己伤神又费力。我起身,冲洗了一下,让自己清醒一下,至少不被这种迷惑的想法所侵蚀。墙上的钟表提醒我,时间已经又是凌晨五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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