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着……所以犹豫了,彷徨了,徘徊了,搁浅了。放搁了规划与行程,浅淡了梦想与光阴,于是便搁浅了青春和生命。
话说人啊,总是在害怕什么逃避什么,偏偏现实就给你来点什么。我深谙此道,不想一辈子困于现实,画地为牢,拼命挣脱只为明天更好的自由。不甘束缚羁绊,不甘每一次的抉择都难以决定,不甘每一次的计划和安排都因这因那到最后烟消湮灭。曾怀疑这是性格锁定,拖延症或是抉择恐惧症,前半生纠结后半生如笼中鸟,注定囚禁一生的自由,日复一复,认命了安逸了便也习惯成自然。
十多年前,同桌的D对我说过:“大家都提前约定好的,怎么每次到点的时候突然就回绝了,就一起去吧,别错过机会了好么?”我苦笑沉默,百口莫辩。不是我不搭伙,不是我故意破坏大家的兴致,不是我有意言行不一失信于人,也不是我最初的抉择不精准,而是当初做好的决定到了后来真正要去行动的时候,陡然发现不是我最初想要的,最后还是毅然决然放弃了,到此为止了。
记得小时候,妈妈出远门答应给我买个新书包,我高兴得夜不能寐,巴不得新书包一秒钟就能买回来背上。只是那一次,妈妈买了好久好久,我等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得到新书包。我能理解那时的家境拮据,妈妈的衣兜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个书包的钱来,得攒好久好久。后来我上六年级了,妈妈把新书包送到我的面前,我只是浅浅地一笑:“我们班上个个儿都是新书包呢。”言语中掺杂些许不满与失落,我为眼前这个迟迟而来的书包感到不满,我为得到新书包后再也没有之前期盼的喜悦而失落。
直到现在渐渐明白了,很多时候我想得到某种东西,只是在当那时那刻很需要,如果在当时得到了满足,兴奋会达G点。然而错过了那时那刻的需要而后补的满足,却难以复原初心的期待和喜悦。也终于领悟:有时候想得到某种东西只是想收获那时的一种心情。
J,F,W,H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感情自然浓。那时候我们五个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像是谁也离不开谁。后来中学毕业前夕,我们发誓约定要进入同一城市上大学。可是之后,当我们各自接到录取通知书时,大家都没有再提起毕业前夕的那个誓言和约定。J和F留在了本市,W去了XX市,H去了XX市,我去了XX市,我们五人就这样分开了,一分就是三四年不见或少见。如今我回想起当初我们信誓旦旦的约定,也只能呵呵了。那时候我们手拉手地相互承诺,真诚里饱含期许。而此时,我把青春过期的誓言再次想起,她们是否也会像我一样,会偶尔莫名地想起那个暗淡的誓言,会淡淡地忧伤。誓言也好,约定也罢。轻易说出口的,未必都能轻易实现。美好的约定没有兑现到最后,这不是我们五个人的错,错的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不懂现实。
C说今年无论多忙都会抽时间过来陪我过生日,我相信这不是忽悠,更不是逗我的戏言。可是到最后,今年六月的生日,陪在身边的只有我最亲的亲人。前段时间,同学Y说,暑期闲暇,打算来深圳游玩一段,也好找我叙叙旧。然而,因种种原因,Y最后还是买了北上的火车票,一南一北,距离更是山迢水远,谈何重逢?毕业后H在离我不远的临市上班,今年她突然电话里说打算回家乡发展,孤身一人不愿在外多漂泊。我在电话这头答应,在她回家前去看看她,但是后来工作原因我食言了。
我想,这期间的故事,此间的少年都懂的:
每一个未实现的承诺,都有它不得不那样选择的原因。每一个未实现的约定,都有它不得已的难言之隐。每一个未实现的誓言,都有它情非得已的苦衷。
兴许太多的人都和我一样,在青春的日记薄里写满了食言的故事,写满了遗憾的伤感,写满了搁浅的旅程……事已至此,挽也挽不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未来的一定会到来,只要我们还路上前行。加油哦,努力吧!终会有那么一天,你我都能做到,不负良辰美景又不负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