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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车辙印
女红在轺车里翻折一本竹简
针线和头发。编织迷失的季风
云中有凄鸣歌曲，吹散文字。那些戈币的锈斑
还有一绺上了年纪的韶光
悉数贱卖了去。于是，从远方离别，从江南流水
在土地里弇葬一千年
幽香的西施在寰洗死水，魂魄迷离的夜昙
于宫殿深处凋谢
从越国到绍兴的距离，京畿还曾老去的城市
有古典的车辙印
野狼谷里有图腾，男人和女人
关于母性的祭祀。从故乡里头滴血
橡树在爱情鸟的栖息地，一些木头的尸体
有文字，一壶酒。热血和温婉，浇灌日落
像一匹布头，夹住辔鞍的故事。鞭扬启程
一路黄昏
一路风雪
2.正值中午
钟鼓楼掉落了一片漆，被日头曝晒了簇新的理想
铆钉和木头，镶嵌着日出
日出正在分娩，像狰狞的痛苦。土地里
黑色皮肤又老了一点，正吆喝梯田的温度
一滴、一滴的，把涂染山边的柿子
又尝了三分熟
黄土地埋葬里青稞的梦
青稞酒浇灌了黄土地的疏途
从早到晚，没有午时三刻的影子
武士收起唐刀。在日晷下数麦子，正生透的白夜
像刀子刻下石头的姓氏
安然地沉睡。沉溺于十二点钟的瞳孔
时光。一只燕子驻留在屋檐上
不嗅夕阳
只想着被晒干黄粱一梦
正值午时，一刻钟熟透了故乡
那座钟鼓楼，在理想中装裱了一爿漆
朝拜的女人又回去了
点香的男人又要远行
——2017年10月4日星期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