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酒

前几日午休时做梦——梦见快要放假,外面突然热闹,大家都出去看,原来是家浴室开业,写着'温暖如春',服务员们身穿和服和丝袜宣传,文艺演出也紧接着开始。这个时候,也许是眼镜微微有些斜,便把一边眼镜放下一些,突然在没有镜片的那边,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这是不知哪处的山路,应该近处便有村庄,山野间的清风微微吹动旁边的树木。于是便把眼镜的位置上下调整,看着两个场景奇妙的交叉,心里觉得十分有趣,而后索性摘下了眼镜——这里似乎并未远离之前,因为远处隐约还有文艺演出的动静,但这只是耳边的余音也不定。这是有板车从山下来,沿着接近45度的泥土阶梯,如同在平地上奔走一般顺畅。模糊间并未看到什么人,也没有看到是马还是其他什么,也不知何时觉察到是在做梦,只是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便喊道:'大伯!搭个车啊!',见对方没有回应,于是用力往前跑,紧接着跳上车,用手抓紧趴稳...[其间省略若干]

做梦的时候,人往往会变得更加单纯,无论是对世界还是对自身。当然,梦境与现实不同,即便过于单纯也有其局限,不会干扰到他人...但,这也并不绝对,最近科幻题材看得多,对此的想象也更为具体...所以,才会有止念的说法吧。想起今敏的电影红辣椒,电影后面梦境与现实融为一体,看似荒诞却又不觉得唐突,梦境与现实、想象与理性的界限,本身都源于人的认知,界限的模糊及两边的交错,倒也不见得是不可能的。但现实毕竟建立在人的理性之上,社会的秩序来源于对自身的克制,如果人们如梦境中单纯的生活,大概...是要被送进精神病院的。

然而,这种情况也有被原谅的例外,醉酒——一个人抛弃自身的理性,淡忘社会的规则,只顺从自身的单纯。这种情况,不仅仅是会被原谅,甚至在很多场合中是被提倡的。因为比起一个人的理性,人们的单纯更容易贴近彼此,喝酒之后理性便会被弱化,自身单纯受到的约束减弱,彼此甚至会更容易理解对方。但,饮酒仍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仅仅因为单纯层面上的理解看似深入实则肤浅。单纯,是很美好的词汇,不过就单纯来说,人是永远无法比过其他动物的(脑海里闪过聪明的泰迪),其所能看到的未来也非常短浅,因为单纯源于我们久远年代的生活(或生存),人们只需要努力活过一段时间,努力将自身的基因延续下去,一切便自然还会有希望。人与其他动物的差别,自然在于其复杂性,但此处的复杂不是说某些'世故',从这些'世故'来说,喝酒可谓是件非常不简单的事了~这里的复杂是指,人对自身单纯的认知并不单纯,对自身的本能持有保留及谨慎的态度,及对本能追求的不断的思考。

——而这,在很多'喝醉'人的眼里,反倒是无益而又过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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