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成长是一瞬间的事,这话着实正确。
而有时候,老去是一瞬间的事,这话也不假。
——题记
昨天,已逝去。
只是昨天的故事,我难以忘记。
昨天是九月二号,周六,天气晴。
早上,我和往常一样,挤着地铁,赶着公交车去上班。途中,脑子里还在为前天未通过的稿件懊恼。在公交车上,无意中冲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笑了笑。结果从起点到目的地,小男孩一直看着我。我下车的时候,他还扭头看我离开的背影。
我不知道小男孩为什么会一直盯着我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似乎在说:“阿姨,你要去哪里?你要做什么呢?”
大冰的新书《我不》里有句话:“见过的人越多,就越喜欢孩子”。
老实说,我以前挺讨厌小孩的,特别讨厌小男孩。曾经还暗自许愿,如果将来生孩子,一定要生个女孩,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自己也懊恼,万一生个男孩怎么办呢?
现在想想,年幼的自己多么幼稚可笑又天真啊!
那时的我又怎会知道,将来某一天,自己会喜欢小孩。无论男孩女孩,都觉得他们像天使。
我一直好奇公交车上那小男孩为什么会盯着我看,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自下车后,我就把稿件未通过的烦恼忘记了,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工作十分有意义。
我快乐得像只小鸟,进入办公室码字,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大概11点的时候,有位客户进来了。他拿着身份证,说让我帮他复印一份。当我还在琢磨怎么复印的时候,他已经很熟练地将身份证放到复印区了。他好像比我更懂得怎么复印东西。
复印完毕,我将身份证递给客户,无意中瞧见了1996这个数字。就在这时候,我发现1991年的自己好像一枚大姐。
我回到工位继续码字,那位客户坐在沙发上接电话,貌似在指导公司里的事。
从学校毕业没多久的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女孩子。26岁,虽然没日没夜地在城市漂泊,也仅能养好自己不胖不瘦的身躯; 虽偶尔会有捉襟见肘,但也充满朝气与活力,有小小的未实现的愿望,也有想通过努力为父母买个大House的想法。
以前,总觉得挣钱给父母买个房子是一件特别特别难的事,所以也不敢想。现在,其实也觉着难。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火影情报局》里,粉丝给周冬雨的那段留言:“你说你这些年最开心的事,就是通过努力给父母买了房子”这段话的时候,我的心仿佛燃起了火苗,特别想通过努力,给父母买个房子。
自工作后,爸妈一直操心着我的事,电话里常问工作怎么样啊?生活怎么样啊?更多时候,还是嘱咐我吃好穿好,把自己照顾好。
而我,则秉持着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向他们描述生活,偶尔撒个善意的谎言,好让他们放心。
我一直觉得自己还很年轻,还有好多好多的精力和时间为生活买单,给爸妈养老。
可是,当看到那个1996年的客户后,我不这么想了;
当听到周冬雨通过努力给父母买了房子后,我不这么想了;
当读到《我不》里,“你好小蓝”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不这样想了……
“你好小蓝”里,1991年出生的小蓝和1993年出生的蠢子恋爱了。小蓝是个护士,蠢子摆地摊,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很紧巴,吃一条烤鱼就是大餐。但即便如此,现实也未曾让他们的感情有半点裂缝。
可是,命运善嫉。有一天,小蓝患上了重病。蠢子说:“我们不会分开”。
从那天开始,蠢子就耗尽全力,让小蓝好起来……
我坐在床边,读着小蓝和蠢子的故事,想着命运善嫉,想着那些正在生病的妈妈、爱人……想着自己日渐年老的父母和已不再是小女孩的自己,忽然觉得,时间,好像真的不多了。
《岁月神偷》里唱:“能够握紧的就别放了,能够拥抱的就别拉扯,时间着急地冲刷着,剩下了什么……”
剩下了什么?
如果不去抓紧,不去拥抱……
可能到最后,真的什么也没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