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一脸的慌张,涨红着脸。
这么晚还过来,怎么啦,在我这里藏了什么不能让我见的。我笑着看着她。
没什么,你都打开看了吗。她紧张的盯着我。
没有,倒是这里有一盒信,这是谁写给我的信,我怎么完全不记得。我问道。小米一把夺过盒子。说,谁说那是写给你的信,那是写给我哥的,你跟我哥同名同姓而已。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可你哥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沉默很久之后,小米抬头盯着我说,他死了。我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开口说话。拿起我的那一盒东西,拽着小米上了楼。
你哥怎么走的。终究还是打破了沉默。
车祸死的。被货车撞死的。是我害死的他。我不该任性的。全都是我的错。小米越说越大声,最后嚎啕大哭起来,一直说着自己不该任性的,怎么劝都不肯停下来。
我轻轻抱着她,把她按到沙发上,转身去热牛奶,等我端过来的时候,她却已经哭累了靠着沙发睡着了。抽出她抱着的信,拿出毯子盖在她身上,把牛奶倒进保温杯里。回身拿了一罐啤酒出来。
越喝越发清醒,虽说我并不认识这个李诺,还是鬼使神差的又拿起那沓信读起来。一页页的都是诗经,落款全是一个单字“若”。索性放下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格子。
醒来的时候恍惚做了一个梦,看到一个长发的少女,长得好熟悉,开怀的笑着,不远处一个少年坐在草地上一脸认真的拍着照片。我努力想靠过去看看少年的模样,却怎么也走不过去。
睁眼起来,窗外的路灯还亮着,小米也不知去向,起身去做早餐,法式吐司加一份沙拉,想了想,又熬了一锅瘦肉粥,上午去上班路上顺路把粥给小米送了过去,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样,总是个让人心疼的小孩子。
第二天小米照旧是来店里,接下来的一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慢慢雨季又来了,天气闷闷的,总是会头痛,安神的线香一根接着一根的燃着,沐植却说我这是蚊香,顺手拿走一盒回去熏蚊子,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接着靠在沙发上。
晚上接到小米室友的电话说她发高烧了,我披上衣服拽上伞就往外跑,一道白光闪过,随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睁开眼睛,浑身散架一般,天花板是一片花白,来苏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满耳是滴滴滴的机器声。歪头看见隔离玻璃外站着两个人,我抬抬胳膊,却动不了,外边的人也似乎也没看到我醒了,我用力扯了一下手边的线,警报声响了起来,一阵吵杂的脚步声响起来,一会几个医生推门进来,诧异的看到Amanda也在其中,是来催稿的么,我微微张了张口,她白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的拔掉贴在我脑门上的花花绿绿的线。
不用想也知道我大概是出了车祸,下一刻小米和沐植冲了进来,小米一脸怯生生的不敢说话,沐植对着我胳膊上的淤青就是掐了一下。小米你发烧好了吗,我歪了下脖子看向小米,小米边点头边哭着说,谁让你管我的。沐植恶狠狠的对我说,你想死换一种死法。
我说沐植,你好奇怪,我大难不死你倒是咒我死。沐植盯着我说,你还记得怎么出事的么。我快速想了想说,出门撑伞的时候好像是被转弯的车撞了。还有呢,沐植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还有?我有点懵。皱着眉想了一下,只觉得头痛。小米在一旁拽着沐植的衣角说,不要问了,不要问了。沐植没有管小米,跟我对视着,车祸,机场,告诉我你能想起什么。
突然Amanda冲了进来,拽着沐植就出去了。小米,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跟机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回来之后感觉很多事情不对劲。我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小米只是抽泣着,不管我怎么问都不开口说话。我努力回忆着跟机场和车祸有关的事情。真是搞笑,我写了那么多故事,最后难不成我自己还失忆了,没道理啊,我知道我叫什么,住哪里,爸妈是谁,我甚至都记得我家有几双竹筷子几双铁筷子,怎么会失忆。突然愣了一下,为什么会有铁筷子,我从来不用的。应该是小米买的,反正我不用。
Amanda和沐植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沐植质问着Amanda,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这样想方设法的藏着就是上策吗?我也觉得越要越心烦,究竟是什么事,难不成还查出我得了绝症什么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去把他们给我叫进来,我对小米说。小米赶忙跑出去,沐植和Amanda一脸铁青的进来。
Amanda,究竟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乱来,你怎么在医院,沐植哼了一声转身就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