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据传,九州以南,有一山名为望月山,之所以称之为望月山,是因为每逢初一、十五之时,月满如盆,站在山上仿佛伸手便可触及到。
山上,景色优美,名贵花草树木众多,加上这望月之名,更多了一丝灵气,山中,建有一亭一楼,亭为水月亭,楼为镜月楼,因此更凭添了几分诗意。
一日,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山上人数不多,一身穿蓝衣女子独身来到望月山下,一路上来,早以是累的香汗淋漓,娇喘微微,清风徐徐而来,挽起她的秀发在空中摆动。这女子,天未黑,月未出,此时来到此处干嘛?抽风?有病?还是脑残?我看都不是…
稍作休息,这女子便来到了水月亭,只见这水月亭造型极其古朴,说透了也就是五根木头撑起一堆青色瓦片,因此心中不免和期望中的有些差距。
“唉…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突然,一阵话音从亭旁幽幽传来“夫人,何必贵耳而贱目!”
“谁?”这女子全身一惊,她自小出身于富贵之家,琴棋书画虽不敢称登峰造极,但 至少也是样样精通,但今天如此深度之话她倒是第一次听到,犹如棒槌一般打在脑袋上,顿时让人一醒。
她想此人不简单,定是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之才,这女子心里这样想着,言语之上便有了几分尊敬之意。
“请问您尊姓大名?”
半天没有声音传出,仿佛刚才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这女子疑惑了起来“难道我听错了?”
“不对,一定有人!”
这女子移步走进了亭中,刚准备探头看亭下阶梯处,“我本非我,何来其名,要名又有何用?”说完,一个全身邋遢地如乞丐一样的人爬了上来,由于实在是太邋遢,根本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这女子见到这般邋遢的人,不由地一惊,失声而出,清秀地脸庞上涌出一丝恐惧。
那人看着这女子不禁一笑“夫人,贵耳而贱目啊!” 这女子全身一震,言语上更加尊敬“先生所言极是,小女子丹灵受教了!”
那人哈哈长笑了起来,伸手抽出腰后破旧的酒壶,仰天咕咕地喝起酒来,待到一番畅饮过后,抹了抹嘴巴“夫人错了,观天之道,执天之行罢了,我不曾教,你又何曾受?” 丹灵心里一时不解起来,明明是他所说,自己有所感,怎么又说无所说,无所感,眼前这人到底是谁,什么人才能有此见解?
“斗胆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那人打量了下丹灵,淡淡道:“丹灵,丹灵,三宝化丹,转身为灵,如你、如你。”说完又喝了酒,“三千世界,十方凡尘,贵耳贱目,贵目贱耳,贵耳贵目,贱耳贱目者,多如尘埃!
你且称我十三便是!”
“十三?”丹灵惊疑道。那人点了点头,笑道:“夫人有何见解?”
丹灵思索片刻,说道:“据《幽玄论》中所记载,十三乃是最不祥之数,先生何必用此作名?”
十三摆了摆手“天地阴阳,昼夜交替,寒暑交易,又岂能分吉凶?
九为至尊,十之乃一,一生二,二生三,为道为中,无吉,无咎,无凶,无悔。” 丹灵赞同地点了点头,心里面却还在思索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但随后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十三从一开始就称她为夫人,“夫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十三看着丹灵抖了抖肩,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伸手抹了把脸,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夫人,有心事?”
“有一事还望先生指点?”丹灵道。
十三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惑从心起,解心先了惑,夫人请说!”
丹灵咬了咬嘴唇,慢说道:先生,您为何一直称我、我夫人?”
十三思道:“千百世相逢离别,只为今生的相遇!”
丹灵一愣,十分尴尬地低下了头,心里顿生浓雾。
十三看着丹灵淡淡一笑,负手走到她的面前,丹灵看着他那脸上的笑意,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紧张道:“先生!”
十三停下脚步,幽幽一叹,“一切因果,稍候自知”说完,右手捏剑指,左手捏决,右手朝天一指,轰然指向丹灵的灵台,左手印决翻转,口吐真言,“莽莽尘世,流转无常,入胎生迷,失记来由,吾以身化道,助汝明窍通心!”
言毕,天地顷刻变色,风卷云起,雷鸣轰轰,厚重地云层突兀从天际出现,纷纷滚滚而来,快速汇聚,片刻便将这晴空遮掩,黑如神夜!
洁白地月光忽然从空落下,天空之上繁星闪耀而出,将这一片山峰照的通明!
山下的河流纵横交织,倒映着一片一片一大片星月的光芒,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时而身若其中,触手可摸。时而彷若相隔万里,飘渺无踪!
十三收回手指,朝空一抹,顿时月散星隐,明媚的阳光陡然之间铺满天地,一切如旧!
“夫人,可否明白?”
丹灵缓缓睁开双眼,伸手挡在额前看向无垠地天空“无所谓明,无所谓懂,无所谓知,明无明,懂非懂,知不知,千百年轮回,你又何必执着到今日!”
十三仰天放声长笑,转眼看向帝丹灵,两人目目相视,站在那久久不动,突然,各自捧腹大笑起来!
十三忍着笑意将手伸向丹灵,淡然道:“浮云过眼!”
丹灵伸手放到十三的手心中,重重道:“白驹过隙!”
十三握着她的手,两目相处,柔情百转,两人同时说:
“天涯海角,共赴黄泉!”
“天涯海角,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