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篇文是写给体验师,不如说是整理自己的思路,写给生命中的第五个月,写给我自己的母婴依恋和亲密。
事情始于今年元旦那天情绪爆发,感谢2020一开门就送了一份大礼。
但这次爆发不同的是,爆发结束后,我感觉到它就像打通了两个世界的壁垒,把什么东西连在了一起。接着,五天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感谢突如其来的被离职,让我有了大量的时间修整,整理内在。
梦见有一个男人,他的妻子和孩子都被抓走了,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世界上有一个邪恶的宗派,它把母亲和婴儿分开。婴儿失去母亲之后, 朝着母亲去寻找,因为婴儿失去了母亲的怀抱,也失去了它的奶水,它很饿也很愤怒,就可以变成世间的一件大杀器。婴儿可以变成一组军队,它们会吃人,什么人都吃,大杀四方。
这个邪恶的宗派通过囚禁母亲,而把婴儿变成自己的兵器和军队,用母亲作为控制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同时宗派可以占有母亲,虽然我们不知道是怎样的占有,但这个女人不再属于她的丈夫,也不再属于她的孩子。她被囚禁在一个地方,囚禁在一个只囚禁人类女人的地方。
我不能解救她,但我可以给她出主意。
我说我可以将你打扮成妖,虽然囚禁妖的地方更加的恶劣,但是妖的坏在外面,人的坏在里面。你去了以后,能看见的就是全部的坏,不用防备其他的坏。
这个梦要比我能够叙述的更加复杂,嗯,目前大概就理解到这里了。
做完这个梦醒来之后,首先意识到的是自己的两种冲突的比重发生了变化。
之前在我的感觉中,母亲的坏与母亲是一体的,这是一种感觉。另一种感觉是母亲的无力与其他的坏不能相互对抗。
所以它会造成我的两种冲突模型。
其一,我和最亲近的那个人会爆发冲突,原因是认为对方在控制我,利用我,使用我对ta的情感而用我牟利。
其二,我认为照顾者是无力的。我觉得自己有一个脆弱的母亲,或者一个脆弱的老师,或者一个脆弱的体验师,她们很容易被什么击垮或者被什么抓走,那种力量是她们无法抗衡的。
在这个梦里面,这两种情况合二为一了。我的亲密发生了一些偏转,我开始能够和一些人更加亲密了。原因是因为坏人都指向了外界,而不再指向亲密的那个人了。虽然我仍然认为亲密的那个人,是无力的。但似乎不再认为是坏的了。
在接下来的这两天,我有思考一些新的问题。
首先我发现我更加能够客观地认识到自己的一些行为在做什么。嗯,或者说能够更客观地观察到自己的一些行为。然后才去思考,我究竟想通过它得到什么?
最近和梅梅的聊天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和她的往事,包括和倩倩的往事。
如果说现在和过去有什么不同,那么一定是现在的我比过去的我更加坦诚。
我开始能够不再在意或者不在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她们给我的反馈上,这也许是因为现在比过去比那些事情更远。因为更远,所以我更能够心平气和的去观察。
我开始回顾她们给了我一些怎样的反馈,以及当时我做了一些怎样的行为。
接着发现, W老师、仙姑娘娘、修师傅、苏大爷、梅梅、倩倩,以及我现在的体验师,他们都产生过强烈的对我喜欢的态度,接下来产生了强烈的想要帮助我的意愿,然后都体会到了强烈的挫败感,在某个瞬间做出了放弃我的决定。
而通常来说真正导致我情绪崩溃的,是在最后一个步骤。是在他们做出了放弃我的决定之后,我才崩溃的。在这之前我的情绪虽然有波动,但在我自己看来,是稳步发展的。
我开始回想那个时候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会让他们有这些感觉。
首先当我遇到一个人的时候,当我非常喜欢他的时候,或者当我很想要他能够庇护我的时候。我表现出了强烈的可爱,希望他能够照顾我。然后我做到了,所以他们一开始都很喜欢我。
接下来我脆弱和无助的部分出现了,我出现了强烈的依赖,并且告诉他们我有所渴望和惧怕。就像梦里面说到有一个邪恶的宗派一样,那么我也会在这种无意识中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东西是极坏的,我在躲避它的追捕。
他们都很愿意庇护我,而且帮助我躲避这个东西。
接着我的依赖出现了,但实际上这个坏的东西对我的追捕不是从外界侵入。而是从依赖中侵入的。就像梦里所说,邪恶的宗派用来控制这些婴儿,使它们成为杀器的方式,是剥夺它们所需,利用它们对所需和所依赖的渴望,达到自己的目的。
因为帮助我的人,有了他们帮助我的计划。这种计划,我的依赖,共同形成了我可以被追踪的方式。而同时,我认为他们是无力的,尤其是在他们的觉察力不那么在位置上的时候,我认为我们可能会被控制和侵入。为了能够防止自己被控制被利用,唯一的方式就是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和联系。
接下来我认为自己已经被利用了,破坏关系的部分出现,我会短暂的告别这些人,以形成对自己的保护。这也就是我所认为的。如果我们在一起那么会死的。如果我们分开反而有可能有机会重聚。这一部分在我和梅梅的体验工作中有出现。在当时的梦境里面,我有提到大难临头各自飞才能保命。
而在我和倩倩的工作关系中也有出现,我有提出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实际上这都是为了重启。来维系自身不被控制和利用。
虽然在表面上我出现了对关系的破坏,而且闹得很厉害,闹的时候认为,我最重要的东西被剥夺了。并且如果当时有人阻拦我对关系的破坏,他就被认为是坏的。我需要的是当我想离开的时候就能随时离开。这在我最近给仙姑娘娘的工作中也有出现。当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会怀疑自己被利用了。同样,这在我给倩倩的工作中也有出现。当我不得不在办公室独自加班加点的时候,我怀疑我被利用了。
当别人陪伴我的时候,这种感觉是不会出现的。只有在独自被留下还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完成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不是我想做,而是他人想要达到的目的时,这种感觉就会出现。尤其是我不想做这些事情,也无法通过这件事情有所获得。
我就会意识到自己之所以留在这里还完成这些事情,是因为真正希望这些事情被完成的那个人是我所喜欢的人。而我喜欢的那个人没有留下来陪我,也没有安抚我,只是许诺了我一些空的东西,然后离开了。我感到自己被她利用了,尤其是感情被利用了。她利用我的感情达到了想达到了目的。我觉得她是坏的。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需要马上离开。马上切断这种联系不被她们利用。我的忍耐只有一个范围,这个时间非常短暂,大概不超过半个小时。最近在仙姑娘娘这里,每当我有这样的感觉的时候,我都可以马上离开。他们的人不会约束我,让我留下来必须弄完什么东西。因此在我离开之后这种感觉会有好转。紧接着这种感觉会消退。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内我能正常回去完成接下来的部分。
但之所以之前在倩倩那里频繁爆发,是因为每当我产生这样的感觉的时候,在半个小时里面她不让我离开,她要求我必须完成这些内容,然后才能离开。我的情绪就很难被控制了。她坐实了她是控制我的那个人,是利用我想要达到某种目的的那个人。
虽然她每一次在我爆发之后对我的镇压,以及明明她比我更厉害,但并没有伤害我的这件事,让我暂时的得以安全和保障的平静。但这只能暂时的让我意识到她不是坏的那个人,坏的人另有别人。我的这种恐惧在与日俱增。因为她把我按在了某处,我无法斩断我的依赖,这让我变成了可以被利用和被控制的。我越是喜欢她越是依赖她,我的情绪就越来越难以稳定了。
因为我不断的离开,这让我变得不那么稳定,这些人帮助我的计划也不得不不断地被中断。他们想好了一些策略去帮助我。但实际上这些策略很难被稳定的实施。因为我不希望被稳定的捉住,稳定的建立依赖本身就是灾难的来源。
但他们搞错了一点,是因为他们以为我不断地打断关系,无法去继续和建立我们的情感,也无法实施这个对我帮助的计划。实际上这是错误的。强行将我留下来反而会导致症状的加剧,导致最坏的崩解。而任我离开才会使我在安全时返回。我通过不断地离开返回离开返回,在逐渐积聚自己的力量,来对抗那种坏的东西。就仿佛在我的感觉中,我是弱小的无力的,我或者我的庇护者,需要更强大,更有力,更智慧,才能足以对抗这种坏的东西。并且我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证明,我的庇护者是无法被坏所侵入控制的。
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对关系的破坏并不是真的在破坏关系,我对依赖的解除也并不真的是无法依赖,这样做是为了能够迅速的隐藏。但实际上当我这样做的时候,让这些人也体会到了无力,以至于最后放弃对我的庇护。
而在他们放弃的这个瞬间,我才真正认为他们屈服了。他们屈服给了那些坏的东西。他没有选择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反而真正认定了,之前他们对我的好是假的东西。他们已经被坏控制了,变成了想要利用我的那个人。现在利用完了,所以结束了。
我希望我的庇护者是一个足够强大的植物,这样能保证我能挪动,而他不能挪动。当我回到此处时,他仍在此处。
我也希望我的庇护者是一个足够强大足够智慧的动物,这样能保证他也能挪动,让他不至于被那些坏的东西所捉捕。
我希望有一个人能够跟我一起面对这些坏的东西,他需要有足够的胆识,还需要足够聪明,足够强大和有力。我希望他不至于蠢的去送死,也希望他不因为怯懦而屈服。我希望他有一双慧眼,能够看清我们所面临的局势。不做一个无力的人,也不因为误会挑拨而内讧。
我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有极坏的存在,这一点到现在也没有更改。虽然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恐惧,但这些东西是烙在骨子里面的,无法通过我已经理解了这样的事实而抵消我的恐惧,此时此刻是这样的。我所能做的只有阐明我的事实,在情绪爆发之前想方设法的离开。
以上。
写给生命中的第五个月。
因为我知道那个月我断奶了。母亲回去上班以后,我的奶水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
2020.01.08 20:30 于 枫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