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1号线下来,穿过长长的胡同,回到家,我放下包,躺在懒人沙发上,就迫不及待的继续阅读村上春树刚发布没多久的中文版《刺杀骑士团长》。
一开始,我确实不太能读的下去,日语专业出身的我,实在难以忍受林少华别扭的翻译。比如,好好的妻子非要翻译成“妻”,好好的“和妻子”,非要翻译成“同妻”,而偏偏,同妻每次都会在句子开头,常常让我产生跳戏的联想。
第一章几乎看不到标题里的骑士团长,也看不到之前新闻报道的任何和“南京大屠杀”有相关联的影子。取而代之,又是日本男人惯常喜爱写的“不伦”题材。
一个画家,开始和不同的别人家庭里的妻子上床,原因是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睡了,然后被提出离婚。就像个乌比斯环,谁也没办法拯救谁,一直在互相推着对方掉入深渊。说实话,我看得有点不适。感觉日本人不伦上瘾,尤其是这些日本老男人写的书,还有一个人也酷爱写不伦题材,那个人叫渡边淳一,几乎本本不伦。
但我,仍然强忍着不快,推着自己往前看去。就因为别人说过的剧透,比如战争的剧情,比如,男朋友说的那一句“这本书和怪鸟奇行状有点像”以及在和朋友提到我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她问我“骑士团长出现了吗?”,这些都在我心里埋下了种子,还会有有趣的东西出现的。
于是,我从懒人沙发坐了起来,打开音乐app,找到村上春树的爵士乐歌单,点亮太亮,把读书的氛围又造起来一些,坐在桌前,继续阅读。
时间终于不是那么安静的被吃掉了,在音乐的流动中,我再次钻进拧巴的林少华和奇怪的村上的文学世界里面。
当我习惯林少华的语境之后,我开始更关注村上春树在这本书里的草灰蛇线。比如,作者在书里写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人,白头发,住在山上的白色豪宅里,没有工作却有钱。这个人的名字叫免色,在日本,这是一个非常少见的姓氏,而且在解释这个名字的时候,村上说的是“去除颜色”“只有黑白”的免色,“就像水墨画一样”,并且这个姓还有另一个意思,汉字写作面识,意为“认识”。然而,在主人公画免色这个人的最初,最难的是,认不出这个人来,找不到这个人最真实的样子。
也是这个人,带着主人公遇到了骑士团长,开始了怪异的事情。
再比如,这本书里面写了三个少女。一个是主人公的妹妹,12岁因为心脏病猝死,导致主人公不仅有心病,而且患上幽闭恐惧症,只因为亲眼目睹妹妹被装进小小的棺材,被埋在地底下的场景给他太多的刺激。
第二个是疑似免色女儿的真理惠,她的母亲死的时期大致和主人公妹妹去世的时期相同。这个人的时间线,因为免色的出现,和主人公紧紧的绑在了一起。他俩是这本书里能看见骑士团长的三个人中的两个。这个少女,会在无助的时候握住男主角的手,靠在肩膀上默默流泪。她愿意被他画,然后在那段独处的两人时间里,讨论青春期的少女身体问题,这些话,她没办法对着她的父亲讲。
男主角在心里大致是把这个女孩儿当成自己妹妹的。但是村上在这个部分却有很多性暗示的描写。比如女孩的胸部,他们讨论了很多青春期少女的胸部发育问题,真理惠介意自己的胸部不大,想穿大人的内衣,想变成个女人,然后从自己的家庭逃跑出去。男主角会观察真理惠的胸部,因为那总让他想到自己妹妹的成长。
妹妹的死,给他和他的父母都带来了莫大的打击。这个打击,影响了他择偶,让他选择了自己的妻子,只因为妻子的眼神和妹妹很像。
选择了妻子,又导致了他被出轨,从而开启了遇到骑士团长的奇妙过程。
第三个少女,是他的女儿。他的妻子最后没有和小三结婚,她不想让对方成为自己孩子的父亲。原因是,她不确定,眼前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而对于男主角来说,在他离开妻子去解忧愁的那段时间,他在路上听友人说到妻子出轨的对象是友人朋友,并且是由友人间接介绍的消息的时候,他晚上做了个梦,像灵魂出窍一般,飞回妻子的房间,漂在天花板上,看着妻子,最后在梦中和她进行了性交。由于这个梦,他笃信,这个孩子,是自己的意念授精。
最后,孩子出生后,是个女儿,他没有去做亲子鉴定。他更加相信,这就是他意念授精的果实。因为这个孩子,又让妻子回到了他的身边。
少女、性、出轨,比标题的骑士团长更贯穿全文。
除此之外,我还很喜欢这本书的场景描写。村上这本书里,对“下雨”这件事做了很多描写。第一个是,“刺杀骑士团长“是副画的名字,画家是男主角被出轨后离家出走借住家的主人,姓雨具。这个房子在山林之中,经常下雨,他经常伴着雨声,和其他人妻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