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有很多种人生,每个人都会走路,当然除了那些用手走路的残疾人。用脚还是用手,决定了你思想的残疾与否。-题记
六月的天空摇晃的厉害,棉花似得云朵抱着团等待离散,麦皮抬起头明显的感受到云朵的飘忽不定,然后他脑海里蹦出一个词,随着那个长长的喷嚏一起喷出体外,有种酒足饭饱后的满足。
他手里攥着着那份盖了章的退学书,漫无目的走出学校,远处是一个施工队,有几个人趴在电线杆的顶端,红色的安全帽像几个结在上面的大苹果,下面的人拉开一圈圈的电缆,很容易就会让人想到伏尔加河畔的纤夫。麦皮就这样一直走着,仿佛这条路通向回家的路,可是此时他是不愿意回家的,无论如何他们也接受不了这个事情。麦皮想到。
麦皮看着路上的行人,突然觉得特别的恶心,比看到教务处那张油光满面的脸还要恶心。此时他倒希望世界上就剩下了自己。蝉声聒噪的厉害,像极了自己的噫语。
他不知道学校真的会开除他,当然在写这份退学申请的时候他就有这种疑惑。他不够果敢,退学这件事也思考了很长时间,当初来到这里,他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他看得到周围人的伪装,看得到更深远的未来,是的他读过很多书,但他并不认为那是毒草。
现在他又想起了高中时语文老师挖苦他的那副嘴脸,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冷的,虽然他一直在流汗。
他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才会纠结于各种东西。他是个自我的人。
他伸进口袋捏了捏那几张稿费单,仿佛拽住一根稻草。昨天他还在扣扣上和某个杂志社的编辑聊的火热。他觉得有必要问问他杂志社需不需要人,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太难为情了。一切还有希望,或许我只是需要买一张火车票去一个想去的地方。麦皮想到这里笑了一声。但父母的影子鬼魅一般挥散不去。他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过他们了,现在他们仿佛就在他身边,说:缺钱了吧。麦皮捂住脑袋蹲在路灯下,身边是那份盖了章的退学书。他开始懊恼自己的做法,可明明当时义正言辞的是自由,他死命的朝上面跺了几脚说:妈的!到底什么才是自由!
他想起了那个一直喜欢的姑娘,好像长久没有联系过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流浪,他记得她说过要去普罗旺斯。麦皮在备忘录里找到了那个电话号码,不知道还换没换号,就像赌一赌退学一样 他决定试一试,如果通了他就说:嗨,小雅,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现在决定去普罗旺斯,你还想去吗?……
天色暗淡下来,蝉声更加焦急,天地间只剩下一段段忙音,他望着远处的太阳,心里喷出一个词,只是没有排出体外,那个词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