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松隐约感到他们夫妻之间出了问题。玉芬近来一改常态地不再与他斤斤计较,也不愿与他争吵了。她变得异常安静,不再絮絮叨叨。两个人同坐在桌上吃饭,听得见食物在嘴里咀嚼的"叭嗒,叭嗒"的声音。她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过夫妻生活也是应付了事。
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她更注重穿衣打扮。买化妆品、买衣服、弄头发都是她新增的嗜好。每次出门,她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美少妇,临出门还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一条新买的枣红色旗袍,硬生生地勾勒出她的美胸和凸起的后腚。侧边高开的衩口约隐约现的显露出她诱人的大腿,让人不断地产生联想。
舞厅,赌场是她常去的地方。每晚不是在舞厅就是在赌场。只要一接到别人的电话,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连说话的声音也立刻变得温柔起来,杨小松不知道是谁给玉芬打的电话,他讨厌这种人,也不屑与这类人为伍。他明显地感觉到玉芬变了。他以为是她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他不愿玉芬与他们走得太近,却也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他怀疑玉芬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人,却苦于没有证据。
这晚,他在窗前站了很久,目睹着街面上的行人变得越来越少,那星星点点的从各家窗口射出的灯光一个一个的消失。夜深了,一只野猫"喵,喵"地叫着,在凄婉地呼唤它的同伴。在这漆黑寂静夜里这叫声格外瘆人,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他看见昏暗的路灯下,一对男女朝这边走来。"踏,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们挨得很近,临别时还相拥了一下。他看清了那是玉芬和万林,一股强压在心头的怒火使他再也无法平静。
一阵开锁声之后,玉芬推开了家门,她见小松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一边换着拖鞋,一边和小松打着招呼:"还没睡呀。"
"等你呀,都凌晨一点了,还知道回家?是不是和万林在哪里厮混去了?"小松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说。
"我,我在他妈家打牌,这么晚了,他送我一下又有什么呢?"玉芬低头趿着拖鞋跟小松解释。
"有什么呢,我都看见了,俩个人那么亲密,临别还要抱一下。你把我当什么啦,别忘了我才是你男人。"小松越说越气愤,竟站起来朝玉芬的后背就是一拳。
玉芬差点摔倒,她挺直了身子凑到小松的面前,两眼恨恨地瞪着小松:"你动手打我,你打,我今天就让你打死。"说着用头向他的身上猛撞
"打死你,打死你我都不解恨。"小松举起拳头,朝着玉芬的后背"咚,咚"又是几拳,"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说你最近怎么回事,原来是背着我在外面偷人。早就应该想到你们俩有一腿,只是我不愿相信,我恨,我恨啦。"说着又对着自己的前胸一阵猛锤。他一边锤打着自己,一边痛哭着数落,"你以为我想这样?我不想离婚、不想失去你,我——爱——你。"这哭声是倾诉又似哀求,从未说出口的三个字,伴着指责和哀怨终于说了出来。
一阵发泄,小松冷静了很多。他爱玉芬,爱她视为珍宝,却不知道怎样去爱。不断的拌嘴似乎成了他们爱的交响曲,他习惯了这种生活。他以为所有的家庭都这样,这并不会影响他们的爱情,女人嫁给了他,一辈子就是他的人,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玉芬却不这样认为,她喜欢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爱,喜欢缠缠绵绵耳鬓厮磨的情。夫妻间无休止地争吵,让她很烦。争吵中杨小松无意间地冒犯,深深地伤过玉芬的心。她不能忘记杨小松说出的伤害她的话。正所谓好话一句暖人心,恶语一言三春寒。爱在她的心中正一点一点的消失,小松却浑然不知。当这份爱要失去的时候,他恨,恨女人对他的背叛,恨女人对他不忠。他不想失去她,却又不是知道用什么方式去挽回,爱恨交加让他失去了常态。
玉芬受到如此暴力,她冲进卧室,趴在床上"嘤嘤"地哭起来。如果说之前她还顾及小松的感受,还有一丝对小松的愧疚感。此刻,这一切都没有了,她义无返顾地彻彻底底的背叛了小松,他恨这个男人。
小松呆地坐在沙发上,听着女人的哭声,心有悔意却又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么安抚这个女人,也不知道他应该怎样做才能让她回心转意。
打那以后,小松经常与朋友出去喝酒跳舞,似乎这样更能忘记那些烦心的事。作为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他不会对人诉说,因为他心里还有这个家,还有家里那个女人。这种丑事唯恐让别人知道,更何况他根本不想离婚,不想失去玉芬。当然,也就不会在外人面前给老婆泼脏水,给自己戴绿帽子。他只能强忍着,用这种方式排解心中的烦恼。
今晚和朋友在外面喝酒,酒后又到舞厅跳了几曲,回来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钟。街上早已没有行人,他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黑暗中感觉有人跟随,回头见三个年轻人在他身后不远处,正朝他走来。他转身看时,对方放慢了脚步,刚回头,感觉对方又在紧跟着他。他有些紧张,谁在这大半夜的跟着他,莫非……一种不祥的预兆让他加快了步伐,对方也紧跟,还没等他完全反映过来,从后面冲过来的人就给了他背后一刀,三人连砍数刀,小松几乎没有反抗就倒在血泊之中。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有个路人撞见倒在血泊中的小松,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掏出手机报了警。随着一阵"呜呜"的警笛声,警察赶到现场,伸手探了探鼻息,又拉着小松的手摸了摸脉搏,立刻将小松抬上车送到医院。
医生见状,忙为小松测血压,监测心电图。可因为其中一刀伤到了小松大腿上的主动脉,至使其流血过多,此时的小松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他身中七刀,鲜血染红了衣衫,一道道刀口,像屠宰场刚砍开的猪肉敞开着渗着血。一个鲜活的生命瞬间就这样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这起凶杀案在小城的大街小巷迅速传开。警方也为此成立了专案组,迅速展开侦破工作。
小松的父母家人得知死讯,悲痛欲绝,他妈妈当时就昏了过去。小松的丧事是由单位举办的,灵堂上来了很多人,除了亲朋好友,单位同事,还有很多好奇的、爱看热闹的人。万林和素兰作为亲戚,也去了灵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