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伴随着走廊里无中生有吹起的一阵风飞扑过来,大兵警觉地皱起眉头。他站起身,朝电梯方向走去。
此时电梯门已经打开,两名刚被安排过来的护卫朝电梯内鞠躬道:“夫人,您好!”
“难道是她?”大兵心中暗道。
“你们好,是你们两位在这呢。请问新来的苦行者住在这层吗?”
这声音婉转柔和,犹如由一件不知名的充满魔力的乐器演奏出来,纯粹的美妙,直接刺入听者的灵魂。
更令人愉悦的是这声音的腔调。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抑扬顿挫,每一个音节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听后耳朵极为受用,浑身有说不出的舒坦,一切烦恼都飞灰湮灭,让人欲罢不能。
护卫没有回答来者的问题,他们的面部表情已经僵硬冻结,犹如栩栩如生的蜡像。身体纹丝不动,只有眼睛死死地抓住来者的一举一动。
“嘻嘻”,伴着一声妩媚的笑声,那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吆,大兵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此时大兵也禁不住快速且贪婪地打量起面前这件似鬼斧神工打造的艺术品。
近乎完美的美,令人心中赞叹不已。
“您好,夫人。是的,新来的慧者住在这一层,由我全权负责保护。没有城主亲令,谁也不得靠近。”
迷迷糊糊中,麦克看到一团晃动的黑影。他艰难地试图睁大眼睛看清来者,那浑身无力感却令他放弃。那个婀娜的人影朝他靠近过来。
当一双乌黑的眼睛朝他凑近时,他失声喊到:“戴安娜!”
没错,就是他。这双神采奕奕的令人失魂的眼睛,月牙形修长俊俏的眉毛,还有近乎透明的齐耳面纱下隐约可见那姣红似火的嘴唇。
麦克挣扎着试图坐起身来,但还是那种彻底的无力感让他无可奈何。
“自从上次离别,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这些年来,被封印的感情如堤坝崩塌瞬间汹涌而出的滔天洪水,彻底冲垮这个年轻人的理智。
那是一种最原始的、最具有生命力的和无法抑制的人的本质。
他本以为自己这些年艰苦地修行已经将这些感情淡忘,或者他灵魂的意志力坚硬到足够抵抗这份想念,甚至他抵触所有想去打听戴安娜的下落的念头,最后发现自己所做这些根本不是放下,而是更加的执著。
人,根本就不了解自己,更不能掌控自己。
只见戴安娜微笑着竖起食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这一笑,美得令人窒息,让麦克彻底失神。
多少相思之苦,仅仅这会心一笑就足够了。
那么多的大道理,什么灵与肉的吸引、价值观上的协调,在爱情到来时,特别在这种最原始的发自人灵魂深处的对美的占有欲面前,毫无说服力。
温顺的美人做了此刻麦克最想做的事情,他主动掀起面纱向麦克的嘴吻了下去。
这一吻让麦克脑子五味陈杂的各种记忆窜出来……
“哟,你醒了?”疯子的声音传来。
房间里开着灯,疯子身着一套与麦克相同的斗篷,悠闲地坐在沙发上。
麦克微微转头将目光移到窗边,随风起伏摇摆的窗帘后没有亮光——天已经黑了。
“兄弟,你怎么进来的?自从上次离别,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麦克有太多话要问,特别是今天自己发病昏迷后发生的事。疯子有可能是知情的。
突然他咀嚼到自己刚才问疯子的话在脑中有些印象,似曾相识。
他绞尽脑汁,终于回想起他刚才也是这样询问戴安娜的。
想到这,他赶忙从床上站起身来,东张西望,仔细查看房间有没有人逗留过的痕迹。结果令他失望,除了空气中似乎还隐约残留着的一股清淡的香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麦克没有正面回答,却反问道。
“我早就在这了。”
原来这是一场梦,一场美丽的邂逅。
“没料到我们要踏入智人区,还会被如此对待,幸亏我已经是慧者。我可以说你是我的随从,相信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在担心一个伽马灵力者吗?”疯子自负地说道。
“兄弟,你误会了。只是为了我们两个可以在一起行事方便,不必为衣食住行费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更倾向独自修行。你尽管放心。”
“何况我随时可以来找到你,吃喝照样不愁。”疯子打开旁边餐车上的盖子,顺手拿起一块三明治大口吞食起来。
“叮咚——”这时,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