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暮雪](file:///storage/emulated/0/tencent/MicroMsg/WeiXin/mmexport1479169596580(1).jpg)
“知道深爱是什么感觉吗?
就是房间突然黑了,
不是去找灯而是去找他。
知道婚姻是什么吗?
婚姻就是吵架冲出门以后,
回来顺便买了个菜。”
每次人家问我怎么会从沿海城市跑到西部城市上班,我都羞于开口,说是因为爱情,会不会太浪漫?
每次人家问我大学读什么专业、什么时候毕的业,我都难以启齿,说我觉得上大学没意思,于是不顾家人反对毅然退学,只身奔赴那个有他的城市,会不会太任性?
每次人家问我你后悔吗,没有上完大学,远嫁他乡,归家路茫茫,我都无法接话,说我要用一辈子的追逐让自己不后悔,会不会太自负?
我自然不会说出,每次跟他吵架,还是会心伤地想起,那个傻姑娘是如何心甘情愿伙同他,把自己从最亲爱的父母那里一点一点骗过来的。
那个傻姑娘是如何害怕朋友的关切,直接销声匿迹玩起失踪,直到现在也和很多朋友失去联系。
那个傻姑娘是如何从一个大大咧咧敢作敢当的假小子,变成一个成熟稳重有思想有行动的女汉子。
小资,某种程度讲,是个贬义词,而学生时代的我被冠以此名,直至今日时常有同学看着我的朋友圈发出感慨:原来你已“从良”!
我自然不会说出,几年前的某一天,我和他去吃哈根达斯,他看着异常兴奋的我,很坦然地问道,你是真的喜欢吃这个冰激凌还是因为这个冰激凌叫哈根达斯?
比起他搜集空间里保存的那些照片,写上一段段肉麻的情话,亲自动手DIY一本相册当生日礼物。
比起他拿出准备给自己买笔记本电脑的钱,给我买钻戒,只因为试戴时觉得特别适合我。
比起他羞红了脸,甚至说不清楚尺码地给我买贴身衣物。
这哈根达斯,我不喜欢。
原来我觉得“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是很有魅力的个性,而一直以来我都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喜欢的人可以掏心掏肺,讨厌的人觉得他的出现就是污染空气。
什么时候开始,我可以平静地听完下属讲述他犯的错误,给出建议,而不暴跳如雷地打断、责备。
什么时候开始,我可以微笑地接受别人言词激烈的指责,真心自省,而不暗自神伤,忿恨不已。
什么时候开始,我可以从容地面对某些无端嫁祸有意设计,权衡得失,而不激进动怒,指天骂地。
我自然不会说出,从来每一次伤心流泪,他都任由我哭闹,紧紧把我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安抚着,生怕说错一句话。
事后轻吻着红肿的眼睛,笑话我还似小女孩般爱哭鼻子,而他也不计较我一直是他的那个小女孩。
等到我已经从悲伤失落的情绪里缓过来了,换成他开始叨念着讲道理,分析我的委屈其实多半是自己造成的:怎么当时觉得不公平不提出来呢,怎么自己不把细节工作做到别人无法挑剔呢,怎么自己没别人努力还要嫉妒别人的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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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我会找一个浪漫的人,有情调,有幽默感,能看懂我写给他的情书。
我自然不会说出,现实中的那个人是木讷不善言辞的。
会在深夜接你下班。
会天没亮起来给你做蛋炒饭。
会在大街上默默蹲下给你系鞋带。
会背你走过一段雨后被水淹没的回家必经路。
会一声不吭地跟在摔门而出的你身后,你拐弯他跟上,你奔跑他追赶。
会在你歇斯底里地发脾气摔东西的时候,紧紧抱着你不让你动弹,怎么打他都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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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在信任方面我以为我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自我防备意识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我自然不会说出,热恋时,他说这个世上最浪漫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一起走”,我相信了。
不明病理地久病不愈,深夜看着躺在身旁的他偷偷流泪,他一把抱着我说“我在呢”,我相信了。
外公去世时,他抱着哭得说不出话的我说“还有我呢”,我相信了。
他发生车祸时,我又着急又害怕,微信里他说“有你在就好”,我相信了……
七年的马拉松,记不得吵过多少次架,记不得冷战过多少次,记不得说过多少次“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却记得我们从来没有说过“我们分手吧!”这几个字。
我自然也不会说出,大概潜意识里我们约定,如果这辈子我们一定要斩钉截铁地说出一个五个字的句子,必定是“我们结婚吧!”
是啊,这青春,放荡不羁地被我浪完,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你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