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圆小若
我多想把这个梦藏在心底,梦中有青春的淡淡花香,有着年少无邪的遐想。但是很多梦始终抵不过一指冰冷的流年。而他是我在流年里翻滚时不小心触碰的石焦,于是,心动了。
—— 题记
其实是不愿意提笔的,想藏在心底默默地骗自己。反正很多人都握着自己的心事借着他的慈悲骗着自己。
我不过是随了众性骗自己罢。这是我难以逃亡的俗性。与情无关,与爱无关。
高原的空气终究渗入不到我的心底,他当时诵经的气息,他的呼吸,他慈悲的开示……
于是纠结。和三百年来所有有情人的纠结。
翻遍他的诗文,他所走过的岁月酝酿的那些史事,再误读的编撰下,乘着我们的心事继续误读。
心轻轻地安。
那些错落的情事是否可借着他的加持和慈悲一起超拔到净土里静养来世的缘。
若落红尘世,请让我与你好好相恋一场。
那被念了三百年的仓央嘉措大师在宿世轮回的心里一直期待着见证着我们的缘。
忘了是怎么求来的?
只是此刻,心静静地安。
安了。
岁月安了。心安了。与情无关。与爱无关。
红尘始终容易破。
雪域里被岁月卷起太多的风沙始终在三百年里轮回地打转。
我们是逃不出的宿命。我们是在改变的宿命。
我们不是宿命的宿命。
我们是三百年来所有的情。
我们是三百年来所有的爱。
我们是三百年来所有的恩和债。
我们是三百年来所有得到寄托的一颗孤独的心。
这一刻,空了,散了。
在一个佛友空间看过一个关于修行人的爱情故事。——“一行禅师的爱情故事”,我不记得当初打动我的是什么,让我感动,让我念念不忘。
化为岩,化为烟,化为雾,化为灵,
化为乘着光速,遨游银河的小尘埃,
我的爱,你已到来。
你湛蓝的眼在闪烁,好美,好远。
你已经踏上了为你画烙的路径,
从无始到无终。
你说,来这儿之前。
你已经走过了,
百万个生与死。
有无数次,
你幻化为外太空的爆火。
曾经,你用自己的身子,
去数那山的年,川的龄。
曾经,你将自己化身为,
那树、那草、那蝶、那单细胞生物,
还有那菊花。
但,你今晨凝视我的眼,
告诉了我,你从未死过。
你的微笑邀我进入了这场游戏,
这场没有人知道怎么开始的游戏,
一场躲迷藏。
哦,青青幼虫,你庄严地用着身子,
衡量去夏长出的蔷薇枝。
我的爱,大家都说你,
是今春才诞生的。
告诉我,你已经来了多久?
为何等到现在,才让我看到你?
含着那沉默、深奥的微笑。
哦,幼虫!太阳、月亮、星辰就陨落了。
每当我呼气,是谁,才知道那无限大
只能在你那娇小的身躯找到?
你身上的每一点,
都是千千万万的佛土。
每一俯仰,你就在量着时间,
从无始到无终。
那伟大的苦行僧依旧矗立在灵鹫山上,
观想着永远璀璨的夕阳。
乔达摩,多奇怪呀!
谁说那优昙花,
三千年才开一次?
涨潮的声音,你不得不听到
——如果你有专心的耳朵。
在这首诗之前,一行禅师写了这样的一段话:
看着爱人的眼,深深地问:“你是谁呢?我的爱。你来到我身边,把我的苦难当成你的苦难,把我的欢笑当成你的欢笑,把我的生死当成你的生死。你又是谁呢?让你变成了我。为什么你不是那露珠、那蝴蝶、那鸟儿、那松柏呢?”要全心全意地问。之后,你必须问那个给你带来最多苦难的人相同的问题:“你是谁,给我带来这么多痛苦,使我这么气,这么恨?”要有理解,你就要与你所爱的人,你所谓的敌人,合而为一。你必须烦恼他们的烦恼,受他们受的苦难,感激他们所感激的。你和你爱的,不能各行其事。他们就是你,就像你是你似的。
这样一直观,直到你能在世界上最残酷的人、饥肠辘辘的小孩、或是政治犯身上,看到自己。依此修行,直到你能在超级市场、街角、集中营里的每一个人,还有树叶、露珠上看到你自己。行禅观,直到你能在遥远的银河中的一点上,看到自己。全心全意地去看,全心全意地去听。如果你能做到全然当下,涓涓法语便会落在你阿赖耶识中最深的种子上。第二天,当你再洗碗或是仰望蓝天时,那种子便会萌芽,爱和理解会绽放成美丽的花朵。
出自《你可以,爱》第六章:真爱
就如拉姆多多说的:换作我是故事中的那位比丘尼,我也一定会对一行禅师说:“我听你的!”
禅师是真的活进了大化里,才能爱得如此宽广而深厚的吧。我所有的爱加起来的平方,在他面前,都变得猥琐了,变得那么的小家子气,变得不值一提。
那好吧,从今天起,我听你的,好好爱!
但愿我们都能认出,那无始以来的爱,从来不在别处,他就在我们自己里面,虽然他一直在跟我们玩那捉迷藏的游戏,但是他也从来没有离开。如果我们不愿意认出他来,那么我们的恨,也就不在别处,而就在我们自己里面。
但愿我们都能好好爱。
我们都要学会爱,我们都要好好爱。
那些曾经喜欢过的他,倾心过他,终究是虚空里的他,因为有了我才有永恒。
梦醒过后,不是喜欢他,而是喜欢自己。
那么多的他不过是我自心喜欢的一个投影,投射到他人的身上。
这三百年被误读的仓央嘉措大师也应该还他一个尘封的佛光了。
小若书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