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特尔先生的“鹿头”---《小人物日记》

《小人物日记》ISBN7-108-02209-5

二十世纪之前的欧洲,不为填饱肚子寻找食物做目的的狞猎是贵族的游戏;往自己的起居室墙上钉上猎到的鹿头是向别人的一种炫耀。有本书里一位普特尔先生在八月二十三日自己的日记里记道:“我买了一对熟石膏做的鹿头,并把它们染成了棕色,样子正合适挂在我们小小的门厅处,添了些味道。鹿头做得惟妙惟肖……”小人物普特尔先生努力想把自己塑造为一位中层阶级,一位能打得起猎的绅士;挂起石膏做的假鹿头是他一种笨拙的努力。

《小人物日记》(ISBN7-108-02209-5三联书店2005年出版)是写于1891一部虚拟作品。它通过描绘小职员普特尔先生在知天命之年,有幸搬到市郊新生活的点点滴滴,表现了一个小人物辛辛苦苦,亦步亦趋地模仿绅士派头的种种笨拙表现。他的日记记得老老实实,一本正经,全然不知自己模仿行为的可笑之处;但站在他的生活之外去看,却是一出让人笑破肚皮的喜剧。

熟石膏做的鹿头如果没有人发现,也是很庄严吓唬人的。普特尔先生仿佛忘了鹿头所象征的狩猎生活本身,而一本正经地把以假做真,把熟石膏制品往墙上挂。挂的时候,普特尔先生真切地认为“鹿头做得惟妙惟肖”。

小人物的梦想往往是成为大人物,但要实现这个很难。于是梦想的实现上常常会打个折。成不了大人物,那就成为好像大人物那样的人。于是熟石膏做的鹿头之类的东西才有了市场。这是人生特别可笑之处,也是笑过之后有点生悲之处。

《小人物日记》是一本有趣的书,篇幅不长。作者是(英)乔治.格罗史密斯和他的弟弟威登;后者还为本书画了插图。这本书先是在幽默杂志《punch》连载,后来才结集成书。小书里的普特尔先生的形象影响甚大,后来甚至成为某种守旧笨拙的小人物的代表。

一百多年过去了,我们仍然喜欢读这样的小书小人物;我们在笑普特尔的笨拙之处,有时也是隐隐在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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