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时候好像太久了。
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饭厅里一直用的是同一把椅子,对面的那把都落了灰尘,却从来没有用过;饭桌上一直是一个汤匙,一双筷子,一个勺子,一个杯子,一个碗;做的饭淡了,想要加点盐都得自己站起来,而不是对着厨房里的那个人说:把盐袋拿过来。杯子空了,加点儿水,一个人踱步到饮水机旁,忽然又没有了想要喝水的欲望。一个人还真是懒不得,不能堆积碗碟,因为等多久还是自己洗净擦干;不能堆积脏衣服,因为洗衣机的开关只能是自己按;不能把电灯开关安在远离床头的地方,因为寒冷的夜里没有人会给自己熄灯。
一个人起床,起得晚,没有人会唠叨,说你为什么昨天晚上要熬夜,然后催你赶紧做早餐;起得早,也没有睡颜可看,道一声早安,那一个枕头一直是空空的,冷冷的。
一个人去看电影,不管是看武侠片,还是看动画片都好,因为这里面的感情已经够用,不小心选了悲情片,没有人会为你擦眼泪,亦或选了爱情片,没有肩膀可以靠,没有人给一只手让你紧握。
一个人过任何节日,宅在家里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现实就是这么怪,平日里大街上或许没人相拥,但在随便一个简单的节日里,情侣们好像约好了似的,在餐厅里,咖啡厅里,茶馆里,商场里,电影院里,公交车上,地铁里,街道上,他们亲吻,拥抱,对视,大声欢笑,互送礼物,道别,处处是这样的场景,在你眼里他们都是风景,而你在他们那里只是一个虚无,你备好的情话不知道该说给谁听,你翻着号码薄不知道要打给哪一个朋友,你担心你会打扰到别人的欢乐时光,这个时候不论是平日里死心塌地的哥们还是对你表示愿意赴汤蹈火的闺蜜统统都不管用,你费尽心思准备的一大桌晚餐最好是爸妈,你穿过人潮买的鲜花也只能送给他们,插在花瓶里虽然养眼,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你是一朵在孤独里开放的花,正在孤芳自赏着。这就是一个人在节日里的状态,不是寂寞,是深深地寂寥,尴尬又无奈。
一个人听音乐的时候,最好不要听情歌,可以听肖邦,听巴赫,听李斯特,慢、舒缓、狂放、激动、阴郁这些情感都是属于自己的,可以看着窗外的麻雀平息这些心情,可以听着窗外的雨声和着这些歌,归于平静,回到无人打扰的状态;不要牵扯“为了遇见你,我珍惜自己”,因为你每天早起锻炼身体,跑步、游泳、骑自行车,每天认真工作,把能力发挥到极致,每天阅读写字,认真吃饭,认真挑选衣服,化精致的妆容,无比认真地对待自己,却依旧踽踽独行着;也不要涉及“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接受这世界的残忍”,因为你在奔二的路上期待一场风花雪月,走在奔三的路上希望“遇一人白首”,却在奔四的路上“顿觉长安空”,你没有接受这个世界对你的残忍,你只是在默默承受着。
所以好想谈一场恋爱,只谈感情,只是认真对待。
跑步的时候,一回头,那个人就站在身后,发丝随风轻舞飞扬,衣袂飘飘,安静淡然,微笑对着阳光,你好像遇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花儿一样,一整天的心情都是美丽的。
看电视的时候,有人抢遥控器,你想看长腿欧巴,他想看球场厮杀,你争我夺,最后,不论是长腿欧巴还是球场厮杀都淹没在时间里,你们妥协去看一场电影,有人使了个坏心眼,专门挑选了《悲惨世界》,他知道你心肠最软,最后你哭到在他怀里,求安慰,他却轻拍着你的肩说都是他的错,罚他做一个月的煮夫。
阅读的时候,你们常常选择一本书,字里行间描述的风景是你们约定好要一起去的地方,你们计划好在下一个长假到来之前定好机票,订好酒店,并且在第二天的时候,他带来了旅游图册,准备做一个旅行计划表;书里写“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你答一句“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他却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深情不可贵,可贵的你所有付出的深情有人懂,“懂”这件事是爱情中最难跨过的坎儿。
做饭的时候,有人捣乱,偷吃一个洗得晶莹剔透的西红柿,却在油热的时候,把你拉开,放菜在锅里;洗碗的时候,有人说“放着我来”,因为电视上说洗洁精对女孩子的身体伤害大,所以自从你遇见一个人,基本上没有洗过碗。
好想谈一场恋爱,枕边有你,身边有你,心里有你,手里牵着你。愿意付诸所有的深情,静待一场灿烂的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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