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秋天,是一只猫。
可能你会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毕竟我的铲屎官算是个文艺老奶奶,床头总是要放着本书。当然,每晚看不看,看几页,我就不得而知了。至少现在的这本黑乎乎的《罗生门》已经静静躺在那儿一个月了。
说回我的名字。顺便提一句,我的生日是9月19日,准确的说,是我被抱回来的日子。没错,我是一只野生猫。也没错,秋天这个名字是她一拍脑门儿想出来的,“现在不是秋天嘛,就叫秋天咯。”然后脸上就荡漾起慈祥的微笑,伸出了她的魔爪。
过了几天,她觉得这个名字不太上口,思量着也许我还需要一个小名,于是,又是一个慈祥的微笑浮现在眼前。然而,我十分不愿意提起这个小名,同时我还要指出,我并不需要一个小名。
再来介绍一下我的铲屎官。她叫阿缓,大学刚毕业没有几年。可能你会问那也才二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就是老奶奶了。说到这个话题,阿缓不免俗地有些惆怅,在我脑袋的手突然停住,“现在的00后,都一个个自称老阿姨了,我可不就是老奶奶了吗”,说完,猛然重重地揉了我一脸。我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脸拯救出来,用力甩了甩,状似不经意地向后退了两步。我警惕地抬头看阿缓,防止她还有什么过激举动。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可能还沉浸在某种自怨自艾的氛围当中。
我重新找了一块满意的地方躺了下来。人类的寿命算法我不太清楚,总之比我们猫类要长的多得多。但是,人类社会会有一套很复杂的规则,到了什么年龄就要做什么事,每天的什么时候就要做什么事。这个规则的来源我也不清楚,但似乎所有人都在按照这套规则行事,很神奇也很奇怪。如果不呢,会发生什么?这些我可管不着,只要阳光还在,沙发还在,阿缓给我的罐头还在。但是,如果阿缓哪天抽风,要对我做出种种非猫的规定,比如今天下午要在爬架上睡觉,明天下午要在沙发上睡觉,甚至每个月只能吃五个罐头。我想,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我最后会选择睡在她的被窝里,附加,不允许再顺我的毛。我在心里默默下好了决心,又抬眼望向背对着我的阿缓,她似有所觉地转头过来。我有些不忍心,那就改成限制时间顺我的毛吧。哼。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今天是一个我喜欢的有阳光的日子。听说我住的这里叫做南方,还有另一个叫做北方的地方,那里的冬天会更冷,我不喜欢冷。但是又听说那里的冬天会下雪,我还没有见过雪,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好不好吃。有机会我还是想去这个叫北方的地方见见雪,当然得带上阿缓和罐头,如果北方的雪并不好吃呢。不过现在,我选择去阳台的洗衣机上眯一会儿,那儿的阳光最惬意。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