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县局时,由于暂时还没有属于自己的专车——自行车(一是不会骑,二是配置的新车还没有到),跟师傅出去巡查线路时,都是师傅的自行车拉带我。
本来每次出门要带的东西就多,有爬杆用的脚扣、保险带、工具包(里面装有各种型号的扳手、紧线钳、螺丝帽等)还有皮包电话机、铁丝和打杆洞用的钢钎等等,再加上我的体重,一路上着实让师傅吃力受累的,遇上坡时,师傅一个人骑,我就下来跑步,开始的几天,师傅没有说什么,半个月后就出问题了。
一天在路上,也许师傅心情不好的原因,就嘟嘟囔囔地骂起来了:妈的个×!滴滴儿点大的年纪上个锤子的班蛮!还是滚回去读书算逑咯!......
听见师傅的骂,我也不开腔,低着头走路,但心里挺难受的(那时还是个16岁都不到的娃儿得嘛!)。
第二天要出班时,我心里着实就不愿再坐师傅的自行车,就扯把子(即谎话)跟师傅说:这几天你拉的东西又多又重,我想在班里先学习打接线头要得不?......
师傅道:打个逑的接线头!你不出外面去实实在在的操作,在屋头学得到个卵子的技术啊!跟我走哦!......
于是,灰溜溜地又跟着师傅屁股后面出了门......
再后来,师傅退休回了老家……
再与师傅再见面时都是20多年后的事了,在县局大院遇见师傅孤孤单单一人站在门口,(原来师傅与师娘在老家为修房子的事吵架,师娘一生气便喝了“闹药”(土语:毒药)寻了短见,顶班的儿子不想让他孤零零的一人待在老家农村,就接他到局里住段时间,散散心)…
师傅都已经快80岁的人了,眼力不好,话也少了,一见面时师傅眯着个眼睛,用厚重的大手拉着我说:讨婆娘了嘛!有娃儿了嘛!,要好好的上班,好好的过日子喔!......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