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庆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她结婚的第三个月了。那是上个月到他工作的城市出差,到那里先把公事忙完,一看还要待上一天,于是就联系了老同学柳庆,柳庆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大学一别各奔东西,一算有近十年没有见过他了。
拿出手机,找到他的电话,拨出去响了半天,没人接。一看时间,应该是在上课。反正也没事,就给他发了个信息,说自己来他这里了,晚上见个面。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柳庆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电话里的柳庆还是那么直接,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一会儿我正在外面带学生,估计下午才可以回到市里。
我在电话里说不着急,我明天才走,听我这样说,他说好,你等着我。在等他的时候,有一个电话打过来,一看是当地的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听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觉得有点诧异,在这里没有认识的女性啊!
正诧异间,对方自我介绍,她是柳庆的妻子,柳庆给她打电话,说他的好友来到这里,让她带我去他家里,晚上就在他家里吃饭。我一听,连忙说不着急,等柳庆回来了我们一起去。谁知道,柳庆的妻子在电话里说她家离市里比较远,等到柳庆回来再接着你就晚了,你还是直接过来吧,等一下柳庆会把家里的住址发给你。
这里电话还没有挂,柳庆已经把信息发过来了,我赶紧打电话过去,说自己有事就不去打扰了。电话那一头的柳庆听我这样说,对着我骂道,死胖子,你是想办我难堪吗?已经给你弟妹说好了,晚上在我家咱哥俩好好唠唠嗑,这几年没有见面,看你小子的酒量降了没有。
听他这样说,我也不好意思再说啥了,在大学就我俩关系好,可是,这小子结婚也没有通知我一声,这个心结还是有的。在去的路上,心里盘算着给他两口买点什么礼物,总不能空手去吧,到商场里买了一个高档护肤套装,又买了一个豪华家居四件套。
等到买完这些东西,柳庆妻子的电话打来了,问我在哪儿,她开着车先接我,然后到车站接柳庆,时间差不多刚好。来到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只好听他们两口安排,我说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把自己的特征告诉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弟妹。
我站在一个明显的位置,等着柳庆妻子的到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银色BYD海狮开过来到我身边,随着车窗玻璃降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短发干练的漂亮女人。你是孟哥吧?哦,你是弟妹吧?上车吧,柳庆已经回来了,他让我过来接你,他在家里准备菜呢。
哦,好吧!客随主便,心里这样想着,我对她说把后备箱开一下,我把买的东西放进去,等我把东西放进去,拉开车门。毕竟是陌生,坐进去,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她聊着天,她叫胡梅,是长虹酒店的客户经理。长虹酒店是连锁店吧?听到长虹酒店的名字,我下意识的问,是的,这是一家连锁店,在你和柳庆上学的那个城市就有两家店。
听她一说,薛晓的面孔立刻从我的脑子里浮现出来,那是一个与胡梅很像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有一种熟悉感,原来是这个缘故。人就是这样奇怪,没有在一起的人竟然可以记这么长时间,如果那个时候不那么任性,可能她就成了我身边的那个人。
心里这样想着,车子已经进了柳庆住的小区,胡梅停好车,我下车把后备箱里送他两口的礼物拿出来。胡梅看到我拿的东西是给她们买的,高低不让我拿上楼,我笑着说,东西都买了,你让我给谁呢?
看着我的诚意,胡梅也没有再坚持,她们住的是二楼,还没有进屋,就听到屋里热闹的声音传出来。进到屋里,我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看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真的是薛晓?在她旁边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今晚的晚餐竟然遇到了她。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难道真的这么巧?正在乱七八糟的想着,柳庆端着盛了一条鱼的盘子从厨房里出来。他看到我,眼睛放光,岁月丝毫没有减低我俩的友谊,他嚷嚷道,别杵在哪儿了,赶紧到厨房露一手,你做的蚂蚁上树有十年没有吃了。
听到他嚷嚷,我赶紧过去接过他手上的盘子,嘴上说着,你就别损我了,我做的菜怎么能给你比,我接过盘子一转身,在把盘子放到桌子上的一刹那,与那个熟悉的背影有了对视。是她!没有想到,竟然在这样的场合遇见她,她竟然还是胡梅的好友。
可是,从她看我的眼神中,并没有一丝的异样,就好像从来不认识我似的。我把盘子放好,顺势与她两个点了点头,那个男人看起来想一个比较成功的人士,颇有绅士风度。看起来,她已经完全把我排除在记忆之外了,反观自己,竟然还这样自作多情。
想到这里,我稳了稳心神,直起身,转身向厨房走去,进到厨房,看见柳庆和胡梅在忙活着。此时,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好像已经没有了再坐下去的必要,或许是有心灵感应,就在那一刻我的手机响了。
是老板打来的,原来是老板有一个新业务要拓展,他人就快要到了,问我现在在哪里,让我去接他。如果是以前,可能在心里早已经把老板的亲戚问候一遍,这一刻的心里真想抱着老板亲一口,这个电话真是给我解了围。
我接电话的时候故意用的是免提,好让柳庆两口子听到,他们见我真的是有事,也不好再留我,柳庆让胡梅送我,我连忙阻止,打个车的事,家里还有客人。简单的给他们打了招呼,走出了柳庆的家,感觉到浑身没劲,好像一下子虚脱了,迈着沉重又烦躁的脚步走出柳庆住的小区,拦了一个车向机场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