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人有了思想,面临的问题就不再是动物的生存那样的简单了,除了生产活动和日常作息之余,便开始对周围这个世界沉思。尽管在今天我们对宇宙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太阳系、银河系这些概念很自然的脱口而出,然而在历史上这些认知却是经历了很曲折的过程。当初米利都学派提出很有说服力的地心说,到今天也是经历了多次颠覆。但我们依旧说米利都学派是古希腊哲学的开端,毕竟,哲学,以及在其基础上兴起的科学,都是抱着怀疑的精神去探索这个世界的。相比宗教对世界的解释,哲学是进步的,常新的。
尼采的哲学包含这样几个方面:虚无主义、永恒轮回、权力意志、超人学说。按照我的理解,这几个方面在思想的表达和对人类的启发上是连贯的、递进的。我想从虚无主义谈起尼采的超人学说。
思想在赠予人类无穷智慧,包括指导人们高效生产,防御敌人以及构建人类社会的同时,也使人掉进无限深渊。意识到人生意义的丧失,意识到世界的虚无,不管在哪一个历史时期(包括今天)都不断侵蚀着人类
于是宗教最早出现来克服人们的道德不洁感与难逃一死的焦虑。在古希腊神话中,众神拥有对人类绝对的统治,人类的一举一动都在神的监视下。特别的,在《荷马史诗》中,神并不是道德的,只是拥有比人类更强大的能力。然而不管怎么说,这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人生的价值的问题。
最后他们累的筋疲力尽而到底。他们相信,在疯狂的最巅峰,狄俄尼索斯的精神曾经进入过他们的身体,净化了他们,把它自己的不朽给予了他们的灵魂。
《西方哲学史 从苏格拉底到萨特及其后》1.2
同时,哲学和宗教在使人类精神获得极大满足的同时,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起了一套道德(Morality)体系,在任何一个历史时期,道德体系都是重要的,小到指导人们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判断,大到城邦正义的维持。尼采所处的年代恰逢第二次工业革命,资本主义崛起,科学迅速发展,社会急剧变革……在任何时候,哲学家总是最清醒的,尼采也不例外。当然清醒并不意味着哲学家是远离人群的,尼采在当时对社会做出许多思考。尼采在借查拉图斯特拉之口说出“上帝已死”。上帝的死,带来的是旧的道德体系的崩塌,是时候揭开上帝的面罩,去直面生命的虚无。
在这一阶段,人是悲哀的,是无知的。在拨开上帝的蒙蔽之后,又陷入了对科学——大地的亵渎中,这种亵渎,反而比亵渎上帝还要可怕。而人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科学尽头的虚无反而沉着于在科学中发现真理。尼采在此时提出超人学说来拯救虚无主义是最合适不过的。
同时,尼采是个道德虚无主义者,他主张不存在任何一种普遍的道德。道德是对弱者的庇护,在道德的庇护下的人是不自由的。尼采用太阳神与狄俄尼索斯隐喻了道德与天性的关系:狄俄尼索斯象征着生命力、破坏力,太阳神象征了对强大生命能量的调控。在所有人都被道德笼罩的同时,是无法诞生出超人的,超人的出现就是要拯救人的虚无,在这里超人与人并不是平等的,人是没有自由的思想的,是局限的。超人是狄俄尼索斯精神的完美释放,恰如闪电与海洋,透出灵性与力量。在查拉图斯特拉眼里,走钢索的人正是在进行生命的挑战:查拉图斯特拉说:“你把危险作为职业,这没有什么好轻蔑的。现在你为了你的职业而毁灭:为此我要亲手将你埋葬”(《查拉图斯特拉》第一卷6)
在尼采看来,人总在一次次的重复着曾经生活过的生活,后人总在咀嚼着前任消化了的知识没有进步。这便是永恒轮回的思想。而超人,摆脱了道德的束缚,时刻在挑战自己,这样的生活才是不一样的生活。而弱者总想着从前人寻找生活下去的方法。
在尼采构建的最后的世界图景中,也许超人与人是共存的,在这里他们并不是平等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其他的动物一样,能够思考然而水平却有限。超人是权力意志的集中体现,同情、怜悯等在超人身上并不存在,超人所关心的是自身的发展。仿佛在这里,弱肉强食的时代再次回归。如果这样理解的话,尼采的超人学说似乎就与现在的社会的背离,社会这一形式的出现,让人类强大,适者生存哪一些原则不再试用,反而成为了“弱者生存”。因为弱者在社会中占据大多数,当弱者要求平等,要求怜悯的时候,实在是在弱化社会中强者的本性的释放。
也许尼采理论的背后,体现的正是大自然的规律,所以说,超人是大地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