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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时间,一直被朋友圈《路上遇到老人和小孩要吃的,一定要小心》这篇文章刷屏,我想起了我之前被性骚扰的经历。
真真切切,心里发怵。
大一暑假的时候,也就是半年前,我去北京做兼职,一直寄宿在我大姥家。大姥家是那种院子里的老式出租屋,巷子比较多,比较偏僻,七拐八拐才能走到,关键是没有监控设施。
八月中下旬的一天,我上的是晚班,回来的时候已经11点左右了。院子的大门是关着的,我敲了敲门,等人来开,一个20岁左右的男的站在我旁边,当时我没有在意,以为他是这个院子里某户的亲友。
开了大门之后,我丝毫没有警惕,他尾随我进来了。
我掏出钥匙,开门,再把房间的灯打开,习惯性往床上一坐,那天我大姥不在家,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至此我都没有想过危险正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低着头翻看手机,那个男的突然窜了进来,把门轻轻地掩了起来。我站了起来,质问他:“你要干什么?”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疑问,我天性愚钝,竟还未感知到他的不怀好意。
他没有说话,突然对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心里一颤:大事不妙,我试图越过他,把门打开,他狠狠地推了我一下,这一推彻底激发了我的求生欲,我下意识大声尖叫,引起了房东爷爷的注意,他朝我这边喊道:“怎么了?”
估计那个男的也是新手,知道自己寡不敌众,灰溜溜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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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发之后心有余悸,但是我依旧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的亲戚。正是我的疏忽大意,又让那个变态有机可乘。
这件事大概过去两三天,我照常一个人走夜路,那天还是晚上11点左右,我照常七拐八拐走进巷子里,偶尔传出几声狗叫,几家窗子里透出微微光亮,我丝毫未发觉危险的降临。
我敲了第一声门,院子里没有反应,估计都已经睡觉了。正当我敲第二次的时候,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了出来,二话没说,直接上来乱摸我的胸。
生性胆小,突如其来的侵犯让我下意识大叫一声,他似乎吸取了前一次的经验,我叫得越厉害,他越发大胆。
当时两腿都软了,吓得发懵,脑子里一片空白,尖叫声惊动了我的大姥,她发觉不妙,先声制人:“怎么回事?”急忙赶来开门,那个变态意识到有人在,慌慌张张地逃走了。开门后,我一下子摊坐在地上,吓得大哭一场,而那个变态早已不见踪影。
事发之后,我才懊悔自己的防范意识有多差。如果我独自一人,无人求助,遇到这样的变态,后果不堪设想。
之后,为了安全起见,我搬去了表婶家,也没有再碰见那个变态了。这次性骚扰带给我的后遗症挺严重的,害怕走夜路,害怕黑暗的角落,忽然冒出来的东西会让我心神不定,有一段时间甚至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很多时候,我们不以为意的,轻描淡写的小问题,挖掘深入进去,底下暗流涌动,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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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遭遇的性骚扰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
你以为对陌生人加强防范就万事大吉了,殊不知很多性骚扰都是身边的熟人作案。大多数人碍于面子,迫于人情压力,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着侵害。
大牙12岁的时候,初次对性骚扰有了认知,这得“得益于”她的舅爷爷。
舅爷爷开车带着大牙她们外出兜风,当时大牙坐在副驾驶,穿着短裤,妈妈和舅奶奶在后座。舅爷爷借势聊天,一直在和大牙套近乎,手时不时地摸着大牙的双腿。
由于座位挡着,后座的妈妈和舅奶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大牙当时年幼,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构成了性骚扰,只是隐隐觉得不舒服,事后也没有和父母提及。
随着年岁渐长,大牙与舅爷爷很少来往,可是当初那些隐忍、恶心的画面在性意识的不断增强中逐渐清晰,每每回想起来,大牙都后悔没有把舅爷爷扭送至派出所,讨个说法。
这样的熟人作案,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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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和我说起她的高中学校,带着复杂的情绪:“我们学校真的很乱,风气很差。”
颇受信任的老师会给女同学发骚扰信息,更有甚者会为好看的女同学找“资源”(有钱的包养户)。
柚子高二隔壁班的班主任满面猥琐,每次女同学问题目的时候,恨不得凑到你的脸上,手顺势搭在你的肩膀上,时不时在你的手臂上来一笔“蜻蜓点水”。
一度看上一位长相清新的女同学,抑制不住色性,放学之后跟踪那位女同学,不料被女孩的妈妈发现,闹到了学校。本以为会有什么严厉的处罚,结果这位男老师只是被调到了高一部去授课。
因为我们年幼无知,因为我们碍于亲友关系,因为整个社会环境的不重视,我们就应该被逼迫成为一个“懂事”的人?我们就应该不断对伤害妥协?我们就应该像温水煮青蛙那样成为“沉默的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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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庆幸的是,那些羞于启齿的经历,那些埋藏已久的故事,在我和朋友的聊天之中,都是可以摆到台面上大大方方去交流的东西。
我们还各自摆出百毒不侵的女汉子形象,势必要把曾经侵犯过我们的变态报复地满地找牙。
这是一件好事,我们把曾经让我们很不舒服的一件事就这么轻松地说了出来。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关系状态都允许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这样的经历。
去年“台湾女作家林奕含自杀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林奕含一开始被国文老师性骚扰的时候,和父母含沙射影地提到了这种问题,可是父母却把原因归结为女孩子的不检点,这一度导致了林奕含严守秘密,默默承受着痛苦和折磨。
如果家庭环境能够允许林奕含大大方方地谈论这个话题,林奕含或许也不会一辈子活在国文老师的阴影中。
社会观念一直对女性存在偏见,他们认为正是因为女性身上存在问题,所以才招致问题。作为受害者,我们没有得到应有的答复,反而要承担不该有的妥协和不公。
难道女生穿着暴露,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可以在公交上被男生随意乱摸吗?难道女生外出独自一人,深夜未归就可以被人指着鼻子骂道不检点吗?难道女生被性骚扰甚至被性侵时还要继续保持缄默,不断让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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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不要。
我们拒绝满口黄段子的语言骚扰;我们拒绝有意无意的肢体触碰;我们拒绝一切形式的性骚扰。
我们嘴上说着不要,行动上也要做到。
女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加强防范意识,不要总抱着“我长得很安全,变态不会下手”这样的想法。在变态眼中,没有好看不好看之分,只有好骗不好骗的区别。
也不要以为自诩为女汉子,就可以轻易打破男女生理上的局限。清白和生命都是自己的,你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
没错,我被性骚扰过,还不止一次,现在选择说出来,是希望那些同样遭遇过性骚扰的女生不要觉得羞愧难当,那不是你的错,不应该成为你的阴影。
也想告诫所有女生,出门在外一定要提高警惕,加强防范,最好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遭遇性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