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路途无聊,就打开电视剧《平凡的世界》来看。距离上次通读文字,已有十六七年,具体是怎样的故事,早已记不清楚,只些许记得几个人物。这电视剧,突然把当时读书的场景还原了,那厚厚的,放在书包里很厚的一本,前言那页,有同学随手给我放绿豆糕时留下的一圈油迹。
映像深刻的,是那不慌不忙,消停叙事的口吻。我想,若路遥是画匠,一定是工笔描画这幅长卷,而不是写意般寥寥几笔。
因为他是大师,也因为我年轻,没有那样深厚的积淀,所以未敢评说。我想我懂了,但是又不敢说,因为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懂了。或者说我现在认为我懂了,再过十年回头看就会为今天自己的幼稚而感到好笑。这里,我先说一说我有把握认为自己懂了的部分。姑且,就先这样吧。
在电视剧的第二集,田润叶给了孙少安一个纸条:“少安哥,我愿一辈子和你好,这事我们以后再说。润叶”看到纸条后的少安,仿佛感觉巨大的幸福从天而降,他向着润叶离开的方向狂奔,又突然顿住,再瞅一眼纸条然后将纸条放进嘴巴,用力咀嚼,然后咽下。此时,旁白道:“此刻,仿佛全世界都眉开眼笑”。第四集中,郝红梅去给孙少平还书,特意穿了唯一的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虽然因为同学嘲笑她是孙少平的“婆姨”而感到难堪、害臊,却仍然大胆地在书中夹了几个白面饼给和她一样吃不起好饭菜的少平。
我们是有多久,没有体味过这些简单、纯真的情愫了?我们是有多久,没有这样怦然心动过了?物质的丰富,让我们对待一切都开始漫不经心起来,当我们的衣食住行变得快速而便捷,我们就再也感受不到“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的浓浓思念和柔肠委婉。我们如今吟诵的,依然是古人的别离欢喜,依然是古人的两心相悦。我们离了手机,如同离了魂魄。我们守不住寂寞,用所有丰富的形式填满时间。我们拥有一抽屉的化妆品,却没有了对镜贴花黄的左右端详和画眉深浅入时无的情致,即使近在咫尺,也隔了手机在天涯两端,更何谈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润叶,因为少安穿旧衣服,便也穿旧衣服。因为少安喜欢所谓的解放头,便也剪了自己的长辫子。还因为少安洗脸不抹油,便决定她再也不用雪花膏。
女,为悦己者容,也为己悦者容。
此刻,你的爱人正在你的身边、或者远方熟睡,此刻,在这静谧的夜里,我们每个人都被巨大的幸福拥抱着。岁月静好,只是在静好的岁月里,我们忘记了去关注那个一直陪伴我们的人。
愿所有美好的情愫都能生机勃勃,不要一直沉睡……